一邊應,一邊苦笑:我原本便是從此地結識於你,又何以會不清楚其中的妙處。也不知你當年過的什麼日子,這裡處處都設定了弓弩,要是我想悄悄離開,還真是一件難事。
重耳哈哈大笑。
他施施然地在姬秋身側坐下,然後一彎腰把孩子摟到自己膝上,伸出手捏了捏小傢伙的鼻尖,笑道:“我兒以為此處如何?”
“兒覺著此處甚好。”小傢伙奶聲奶氣回答完後,又歪著腦袋,瞪著一雙琉璃眼問:“父是晉侯,此處是晉宮麼?”
“我兒想去晉宮?善!明日君父便帶你入宮。”重耳親了小兒一口,答應道。
“然。”
小兒自然不無歡喜,一旁的姬秋卻著急了,忙在一旁阻止道:“此事不可!”
四隻一模一樣的琉璃眼直直望來,姬秋無力地喃喃說道:“重耳,如此一來,孩子的身份只怕瞞不過了。”
重耳哈哈一笑,低頭在孩子的臉頰上再親了一口,道:“我重耳的大子,何須隱瞞?”
姬秋的臉,都要滴出苦水來了!
她不知不覺中,模仿著重耳的習慣動作,揉搓著自己的眉心,暗暗想道:罷了罷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時,重耳轉向姬秋,喚道:“卿卿,孤餓了。”
姬秋一怔,她揮了揮手,便準備要侍婢們開飯。哪裡知道,重耳呵呵一笑,道:“卿卿所弄,才叫香美。”
姬秋無奈,只得起身朝外走去。
重耳目送著她的背影,把兒子摟緊,眼中光芒閃動,似笑非笑。
不多時,重耳用過餐了,卻往榻上一倚,翻起一卷帛書來。
姬秋朝他看了一眼,低低地說道:“重耳,到了夜間了,明日還得朝議罷?你不回宮麼?”
姬秋以為,就算到了晉陽,到了他的地盤。只要自己死活不進宮,重耳堂堂一國之王,大不了像養外室一樣,把她養在這個院落裡,隔個半個月一個月地來一晚。悄悄的來,悄悄的去。如此,才不會驚動大臣們,她也才可以從容尋策。
在姬秋的期待中,重耳頭也不抬,他在帛書上飛快地寫著什麼,漫不經心地回道:“回宮做甚?宿在此處便可。”
姬秋呆了呆,她吃吃地說道:“可……可是若叫大臣們得知……”
她還沒有說完,重耳便抬頭盯了她一眼。哧地一笑,“他們得知又能如何?我宿於我的院落,我的婦人之處,有何可說的?”
姬秋抿緊了唇。
她隱隱地感覺到不妙,非常地不妙。
重耳這樣明目張膽地睡在這裡,他還把這些竹簡帛書也給弄來了,竟是一副長住久居的派頭。
他住在這裡也就罷了,可是他不止是重耳,還是晉國之王啊!
這時,重耳抬起頭來,他盯了一眼苦惱的姬秋,微微笑了笑,復又低下頭去,自顧翻看帛書。
這一晚上,兩人都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