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回去見太夫人和我家侯爺。大恩大德,侯府上下一定會銘記在心。”
“什麼大恩大德,你家小姐也未免太沖動了些,這刀劍是用來殺人的,哪有往自己身上割的!”話歸這麼說,陳善嘉見自家大哥衝著自己投來了阻止的眼神,他的聲音就小了些,可還是忍不住嘟囔道,“我又沒說錯,那小子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仗勢欺人麼!”
“好了!”陳善昭橫了弟弟一眼,見人總算不再言語了,他便微笑道,“原本來都來了,應該拜祭一下亡者,只是看如今的情形也不太方便,那便改日吧。”
楚媽媽雖是慶幸這兩位來得及時,可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聽趙王世子說要走,她自是千肯萬肯,可還是少不得開口留人奉茶,眼見人堅持要走,她便親自送了出去。待到精舍門口,見是一個僕婦疾步過來側身行禮,又湊上來低聲言語了兩句,她面色一鬆,見陳善昭正衝著自己看來,她連忙陪笑道:“虧得世子和郡王,表小姐的傷沒事了。”
“沒事就好!”
東安郡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見陳善昭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地駐足片刻,他忙開口又叫了一聲,見人跟了上來,他忍不住抱怨道:“真是,還以為會撞破什麼陰謀詭計呢!”
“誰說今天不是陰謀詭計?”陳善昭哂然一笑,隨即淡淡地說,“陳善聰又不是傻瓜,就算二伯父和武定侯有仇,他若是一丁點成算都沒有,會這麼貿貿然地和武寧侯過不去?他是算準了,裡頭只是武寧侯的外甥女,又不是顧家人,鬧大了總是女子吃虧,沒想到人家是那麼剛烈的性子,而且……”
他蹙了蹙眉,突然開口對東安郡王道:“你記不記得,之前武寧侯府那個媽媽讓那位張小姐進去包紮傷口時,對丫頭說的是你們姑娘,可剛剛送咱們出來,她說的是表小姐?”
東安郡王何嘗注意過這樣的小節,瞪大了眼睛想了好一陣子,他不禁為之氣結:“大哥你就愛鑽牛角尖,這稱呼不是一樣的?事情都過去了,有功夫想這個,還不如想想怎麼治一治陳善聰那個混蛋!今天沒教訓成他,真是太可惜了!趙破軍,要不是你爹給你起的好名字,又能給我當個對手,你看我下次帶不帶你出來!算了,你陪我回去練劍,要是撐不到一個時辰,看我怎麼教訓你!”
“你呀!”
陳善昭被弟弟說得啞然失笑,也懶得再問他。等其氣沖沖丟下自己走在了前頭,他見一個護衛慌忙趕上前來要去追人,他突然開口叫道:“趙破軍!”
見趙破軍戛然止步低頭施禮,他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兒,便含笑問道:“沒事了,你去吧。三弟是個武痴,你陪著他練劍,可得格外小心才是,他打到興起是不會留手的。”
“多謝世子爺提醒,卑職謹記。”
“去吧!”
第二十八章 發落(上)
往鼎內又投了一把百合香,用罩子罩上,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在屋子裡逐漸蔓延開來,漸漸遮掩住了那一股血腥氣,楚媽媽這才轉過身來。見大夫已經走了,芳草正在小心翼翼地替章晗在脖子上嚴嚴實實包裹了一層白棉布,斜倚在床上的章晗面色疲憊而平靜,反倒是張琪哭得淚人似的,她不禁暗自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表小姐別傷心了,晗姑娘才剛剛吃了這樣的苦頭,您總得讓她好好安養。”
“我……”
見張琪這般光景,楚媽媽不禁暗歎,見章晗衝著自己打了個手勢,她心想這兩姊妹平日裡就一直在一塊,情分極好,與其自己多嘴,還不如讓章晗勸勸這一位的好,她便點了點頭,吩咐幾個丫頭好好看著,這才衝著幾個僕婦使了個眼色,帶著人躡手躡腳退出了屋子。
等到她們一走,章晗向碧茵和芳草努了努嘴,見兩個人知機地出去守著,她先是看了張琪一眼,隨即目光就落在了櫻草和凝香身上。直到盯著兩個人都不由自主跪下了,她方才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們兩個怎麼說?”
櫻草抬頭瞥了一眼章晗脖子上纏著的那一層厚厚的棉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是知道張家姊妹兩個偷樑換柱瞞天過海內情的人,又因為有宋媽媽這個靠山,一直不把張琪和章晗放在眼裡。然而,這一次的事情下來,她覺得宋媽媽不那麼可靠不說,更是覺得章晗狠絕起來著實可怕。換做是她,她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割自己的脖子,哪怕是做做樣子都不可能。
而凝香就更不用說了,抖得如篩糠似的她突然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隨即帶著哭腔求饒道:“晗姑娘,大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在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