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到東宮,而是直接請皇上做主了!”
眼見得王凌行禮過後就這麼徑直退下,太子妃方氏只覺得渾身氣得發抖。本以為世子妃章晗就已經是個油鹽不進難對付的人。這王凌出身侯門千金,妯娌兩個怎麼也不會和睦,鐵定在家裡不知道怎麼個明爭暗鬥法。結果倒好。趙王府中從來沒傳出過什麼妯娌爭鋒不和的傳聞,而這王凌蹬鼻子上臉到自己面前已經來鬧騰過兩回了!
砰——
她重重一砸扶手,看了一眼地上蜷縮成一團的那個孫念熙,暗恨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還一直捎信進宮說萬事順利,趙王世子對其很是用心,她頓時怒從心頭起,突然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個賤婢先捆了!”
“太子妃……唔!”
然而,孫念熙這一開口。東宮人等卻不像趙王府中還有些陽奉陰違的人,聞聽太子妃發號施令,左右早有身強力壯的太監撲上前去,熟練地反剪胳膊之後就塞住了孫念熙的嘴。等到瞥見太子妃微微頷首,他們頓時把人架了出去。這時候,起頭說話的馮姑姑便湊近太子妃身旁。彎腰低聲問道:“太子妃殿下,是不是立時處置了?”
“那還用說!”太子妃惱羞成怒地喝了一聲,這才冷冷說道,“幸好趙王府不曾狠狠審她,否則憑她那沒用的樣子,三兩下就什麼都招了。早知道我就不該看她還知書達理,親自面授機宜教了她那麼多!”
這事兒壞就壞在您居然還親自見了她上頭,否則若是使人暗示,就可以強硬地不接這一茬,把人打回趙王府去處置,也好讓人看看趙王府中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隨意發落宮中賜下的宮人!畢竟,那些理由等等傳到外頭,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腹誹歸腹誹,馮姑姑自然不會在這當口沒事找事,答應一聲便退了下去。等到了廡殿一間昏暗的小屋子裡,見孫念熙正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她,她皺了皺眉後便用平淡的語氣對兩個太監說道:“還是照從前的舊例,少讓她受些罪。”
眼看兩個太監熟練地拿了白綾過來,孫念熙一時面色一片慘白,而讓她更是幾乎昏厥過去的是,馮姑姑走到門口時,竟然又回過頭來嫌惡地說道:“給你個全屍已經算是便宜你了,若是照趙王府的家法,早就杖斃了你丟到亂葬崗子上了,如今好歹還能掙一口棺材!”
等到一出了屋子,她便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極低的,彷彿被堵在喉嚨口的哀嚎。在宮裡這麼多年,即使這種狀況並不算很多,但她也見過不少,此時自然連嘆息的衝動也不會有。還是一個小內侍疾步衝到她面前行了個禮說出一句話時,她才為之勃然色變。
“宛平郡王妃去長寧宮了!”
那個王凌去長寧宮見顧淑妃幹什麼……糟糕,之前那些各色首飾,王凌並沒有拿出來,這會兒不是去把那些東西給顧淑妃瞧吧?即便這都不是在東宮簿冊上的東西,但從御用監弄出來也是有跡可循的!
第兩百零二章 孤注一擲
東宮議政殿,當正在見人的太子看到一個內侍在那兒衝著自己使眼色後,當即找了個藉口先離座而起。等到了後殿聽明白趙王府的那番風波,他的臉色雖然變化不大,但在熟悉他的心腹趙太監看來,只憑這位主兒坐下後無意識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叩擊著扶手,指甲蓋上分明微微泛白,就知道他已經是怒極了。
確實,此時此刻的太子心頭正憋著一團無窮無盡的火。即便他當初聽到的陳善昭那夢話只是一時誤聽,實則是陳善昭那小子星星念念惦記著未出世的孩子,但挑來選去,太子妃竟然會選中那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而且還險些把自己搭進去,他自是惱火得無以復加。而且,王凌不依不饒的舉動更讓他難解。
須知陳善睿和陳善昭這個大哥較勁不是一兩天了,同樣是皇帝的孫媳婦,王凌至今還未曾有機會面聖,而且嫁入王府之後也至今未曾傳出有喜訊來,她為了章晗這麼賣力幹什麼?突然之間,太子突然恍然大悟,頓時一把捏緊了扶手。
他那父皇最看重的是孝悌,王凌這般奔前走後,皇帝知道了少不得要贊一個賢字,到那時候連帶陳善睿也會被高看兩分。趙王府不知道是什麼運氣,一個世子妃章晗就已經夠難纏了,居然還來一個同樣聰明的郡王妃!老天爺怎麼就不讓他的妻子真正聰敏一些,正事常常辦砸不算,倒是會在他那少之又少的幾個側室上頭使勁!如今看來,正事上頭不能再用她了!
“去告訴太子妃,讓她不用杯弓蛇影。長寧宮淑妃娘娘素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就算宛平郡王妃真的去陳情。她聽過之後也就完了,斷然不至於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