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太子妃的女兒,小小年紀做事情就乾淨利落!如今是遷都移宮的當口,那錢氏不知好歹鬧這一場,正好送出宮去,誰也挑不出錯處來。回頭她對皇后撒個嬌,皇后難道還會怪罪了她?”
“娘娘說的是。”夏雨給顧淑妃墊高了枕頭,又含笑說道,“太子妃有三子一女,這唯一的女兒冰雪聰明。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這福氣。”
“不管是誰,橫豎顧家是別想了。”顧淑妃長長嘆了一口氣,想到淄王已經回了京,自己時常能夠見得著。而淄王妃張茹雖是從前掉了那一胎,可太祖皇帝那三年孝期滿了之後,便先後有了一子一女。說來自己也是正經祖母輩的人了,她不禁露出了笑容,“明月喜歡儀兒,除了她們兩個的母親當年情同姊妹,恐怕也是因為她只有哥哥弟弟沒有妹妹的緣故。你回頭讓人去東府說一聲,給儀兒學些實實在在的,什麼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隨她喜好。不用刻意,顧家出不了皇后,可千萬別讓人覺得還想出個皇妃。而且瑜兒剛剛懷上的這一胎來之不易,不如讓閨女也和明月似的,早些學習如何打理家事才是要緊的!”
儘管諸王之中多有捨不得京城這繁華之地。不想跟去北京的,但陳栐對這些兄弟們卻不敢掉以輕心,嚴令所有宗室皇族都要遷往北京。而南京守備之位,最後便落在了衛國公顧長風的身上。無論聲望還是軍功,他都是頂尖的,同樣也是體恤他傷病在身。最後這傷病的由頭固然值得商榷,可終究沒人不服,就是顧長風本人對於留下也鬆了一口氣。他在北邊的歲月太長,如今年紀大了。留在南邊享享清福自然不壞。只是對於長子顧鎮竟和嘉興長公主也請旨留在了江南,他最初頗有微詞,可在聽了長子長媳的解說之後也就無奈接受了。
“我武藝不如四弟,又是駙馬,去了北京也是閒職,不如留在江南。好好把孩子教導好。”這是顧鎮的話。
至於嘉興公主,那話頭更是簡單:“我在家裡自在慣了,何況皇兄還能疑心我這個女人造反不成?有四弟他們去京城就夠了,且讓我在江南逍遙著。”
而顧淑妃雖也不捨得住了幾十年的這座金陵皇宮,但為了兒子淄王陳榕,卻也和惠妃敬妃一塊啟程赴了北京。而最後啟程的,方才是陳善昭和章晗這東宮一行人。當這朝廷上下先後從江南繁華之地幾乎全數遷入了北京之後,已經是長寧十一年的秋天了。相比江南秋日只是早晚冷,白天的陽光仍熾熱難當,北地的秋日卻是秋風蕭瑟,一陣風吹過便葉子不斷打著旋兒落下,讓人忙不迭地往身上添衣裳。
範王陳善恩在北京鎮守這些年也造了不少氣象恢弘的宅院,頭一等的親藩和勳貴文官們都按照品級賜了宅邸,但這等政策卻很難惠及那些六七品的小官。因而陳善昭才把一大家子搬進剛完工的東宮,繼而第一件事便是建言皇帝,讓工部擇選新皇宮附近的幾個坊興建屋宅,預備完工之後以極低的價格賃給那些低品官員。除了這一舉措,在如今空地滿處都是的北京城內,他又圈出了好些地按照上中下三等造宅子,賃給其他士農工商等等,一時間不禁民間交口稱讚,就連皇帝亦是對此舉大為滿意。這一日把除了尚在瀋陽的遼王陳善嘉之外的其他幾個兒子都召到跟前時,他自然而然便誇了陳善昭幾句。
“太子做事縝密而周全,這一點你們都要學他。尤其是善恩,你在北京鎮守了這幾年,應該早就想到這一批批遷來的人多,即便北京地廣人稀,不愁沒有地方安置,但房子不夠卻是大問題。”見陳善昭謙遜了兩句,而陳善恩低頭唯唯諾諾地應了,皇帝又看著陳善睿道,“善睿,你前次病好了之後,知道幫著你大哥協理遷都事務,上上下下井井有條,做得很好。男子漢大丈夫便該有所擔當,上馬殺敵下馬治國,你能明白這點就好!”
說到這裡,他又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韃靼和兀良哈人如今被朕打得七零八落,瓦剌卻是趁機而起。朕預備明年開春進兵,帶皇太孫隨行,太子監國。善恩留下輔佐太子。”頓了一頓,皇帝看了一眼臉色異樣的陳善睿,躊躇了好一會兒方才接著說道,“善睿你若是養好了身體,也隨行吧!”
儘管已經丟下了那個一直以來最大的念想,但並不意味著陳善睿便不想再上陣。他幾乎想都沒想便單膝下跪大聲應道:“兒臣一定盡心竭力!”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夜話家國事,出征盼凱旋
京城的冬天比江南冷得多。
儘管章晗打小在歸德府長大,早就習慣了北國千里冰封的冬季,但是在江南生活了十多年,她印象中的冬天總是陰溼潮冷,帶著幾分江南特有的綿軟,和如今北京這動輒飄著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