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物?”
那掌櫃的聞言一愣,老實說,他確實不識得眼前的東西,況且這看起來也太過普通。他自打在富貴樓做生意,每日見識的寶貝不計其數,一雙眼睛卻是毒到的。方才見面前的小姑娘雖衣著普通,其貌不揚,但捧著盒子小心翼翼的姿態,卻讓他對對方手裡的東西不容小覷,可是沒想到開啟來看卻是這麼個東西。
他再瞧了瞧箱子裡,確定不是什麼寶貝,頓時就有些不悅:“我便認得,也是個不值當的!姑娘若是沒別的東西,便去其他鋪子典當即可。”
寒雁還沒開口,姝紅已經道:“老掌櫃,若是就這麼讓我們姑娘走了,怕是你家主子知道了,會怪責與你。”
富貴樓的當鋪和酒樓,幕後主人並非是眼前的老人,而是當今首富江玉樓,此人極有經商之道,不過弱冠之年,便將生意做的這般大,更是在京裡開了這樣體面的一間鋪子。
老掌櫃看著面前的少女,個頭小小的,尚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就這麼從容的盯著他,好像有十分的把握那東西是個寶貝。當下便狐疑起來,卻又聽寒雁道:“老掌櫃且寬心,你家主子到了,保準不會斥責你。”
老掌櫃看了她一眼,終於下定決心對身邊一個小廝道:“你去知會一聲公子,這位姑娘有大買賣要做。”
☆、第十四章 珍寶有毒
江玉樓正嘗著西域運來價值百兩紋銀的葡萄美酒時,便見一灰衫小廝站在珠簾外道:“公子,樓下來了位姑娘,要當寶貝,方掌櫃看不出個來頭,請您下去瞧瞧。”
江玉樓聞言一怔,老方的眼光他是明白的,連老方都看不出的東西,偏生還是個寶貝,倒是有點意思。
赫連煜卻是眉開眼笑:“不會是剛才進去的那個小丫頭吧?哈哈,恐怕是哄你玩兒的,哪有什麼寶貝。”
一邊的傅雲夕握著酒盞的手一頓,搖搖頭道:“未必。”
江玉樓已經整整衣袍站起身,懶洋洋道:“也罷,京城裡好久沒出個新鮮玩意兒了,爺就下去走一趟看是個什麼寶貝,你們且喝著,不必等我。”一撩珠簾隨那小廝下樓了。
赫連煜輕哼一聲:“怕是要掃興而歸。”
傅雲夕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樓下的馬車,神色不見有異。
卻說那江玉樓隨下人來到鋪子,走進中堂一眼就看見中間的椅子上坐著個小姑娘。
方掌櫃一件他來了,鬆了一口氣道:“公子。”
他揚手:“這位就是要當寶貝的姑娘?”
寒雁迎著他的目光朗聲道:“公子言過了,寶貝算不上,不過是個新鮮玩意兒。”
江玉樓對她回答卻是略為驚異,再一看桌上吃了一般的糕點清茶,更是有些探究之意。方才瞧著是個未曾及弈的小娃娃,他並未放在心上。卻見這丫頭有幾分膽量,京中人來了他富貴樓,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這丫頭卻是沉穩淡定,像是自家後園般自在,還有心思吃喝,卻不知道是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瞧著寒雁的同時,寒雁自己卻是極力讓自己看起來顯得鎮定,富貴樓這種地方,京中貴人進了都有幾分侷促不安,她卻不能露怯。因為,這個地方,今後她要常常來,今日這頭一仗,斷不能萎了氣勢。
江玉樓挑眉,徑自走向那木箱子,眼睛一掃,兩個小廝便將裡面的東西抬出來。
寒雁手心裡溼漉漉的全是粘稠的汗,一邊仔細打量著江玉樓的神色。這個傳言中的京城首富卻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看著便是個精明的。氣質倒是出塵,容顏也是俊秀,只是一身衣飾,寒雁皺了皺眉,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個兒是個有銀子的。
這樣大富大貴的裝束,豔俗又寶氣,真真可惜了那副清爽的好相貌。正在暗暗惋惜的時候,那人卻已經抬起頭,正對上她的目光,寒雁一詫之下有些臉紅,便別過臉去。
江玉樓卻是莫名其妙,這丫頭一臉惋惜的看著自己,不知道是為什麼。見寒雁尷尬的別過臉去,便笑道:“姑娘這寶貝似乎有些來頭,卻不知道在下是否猜對了。”
寒雁盯著他,見他嘴裡慢慢吐出兩個字:“號鵬。”
那被小廝抬出來的物事,除去了外邊那層黑布,便是一個巨大的金籠子,籠裡一隻巴掌大的鳥兒,臥在籠中轉動著眼珠。
那鳥兒生的普通,看起來跟麻雀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通體黑色,長尾上有一簇白羽,卻也不是個什麼名貴的物種。
寒雁卻是心中一笑,果然是個識貨的,隨即點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