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府太忙了,都沒顧得上雁兒這邊。”
莊語山一愣,俏臉頓時漲的通紅。
寒雁這話說的很清楚,不是她不出屋見人,而是抱病在床,不想把過病氣給他人,倒是個心地善良的。而她的庶姐,眾位夫人都以以不屑的目光打量著莊語山,嫡出妹妹生病,竟然也不去探望,實在是不知禮數。
鄧嬋鬆了口氣,莊語山還想辯解:“我沒有…你的病早好了。”
寒雁垂下了頭,掩藏其眸中的情緒,似是為難道:“語山姐姐,我生病的事全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孃親剛剛去世,我心裡難受,便一直沒好利索。”
在座的夫人都是做母親的,幾乎都知道寒雁剛剛喪母,看見她低垂的眼簾,尚待稚氣的臉龐,不由得觸動了幾分憐意。心想這孩子是個有孝心的,這般年幼便喪母實在可憐,再看莊語山的時候,便生了幾分厭惡,不過是個庶女,竟想登堂入室,搬弄是非起來!
周氏已經覺察到莊語山這邊的不對,連忙招呼莊語山到她那邊去。寒雁也樂得不用見莊語山那張臉,心中頓時輕鬆許多。
鄧嬋等莊語山過去後,悄悄與寒雁咬耳朵:“我看你那個姐姐不是省油的燈,這般分明是要詆譭你。”
寒雁聳聳肩:“跳樑小醜,誰與她們一般見識。”
鄧嬋便抿嘴一笑:“幾日不見,你嘴皮子倒伶俐不少,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寒雁笑而不語,抬眼卻見外頭又走進一位宮裝麗人,身後跟著幾個宮女,對著在座各位盈盈一笑:“眾位夫人,娘娘已在梅園等候,煩請太后娘娘與夫人小姐們一道賞梅。”
宮中夜宴要等到晚上,現在卻是白日時分。所以皇后便邀請夫人小姐們賞梅打發時間,眼下正是冬季,踏雪賞梅確是一件風雅之事。
寒雁拉著鄧嬋跟在夫人們的後頭,熟識的夫人們自然在一塊說話,就是不熟悉的,也笑著說幾句,便熟悉了。
所謂宴會之上,夫人們的交情,便是有目的的。這家有個到了出嫁年紀的女兒,那府有個到了成家之齡的兒子,雙方再互相打聽一會子家世背景,也許就成了一段好姻緣。
男人們的政治在推杯換籌的酒桌上,女人們的政治卻在家長裡短的八卦間。而婚姻,就是女人最大的政治。
寒雁胡思亂想著這些,餘光瞥見周氏母女倆,看見莊寒雁竟然也圍著一個華裳少女,不知在說些什麼,面上盡是諂媚之色。那少女衣著不凡,眉間倨傲之色頓顯,當是有些來頭。
莊語山感覺到了寒雁的目光,轉過頭來,嘴邊揚起一抹挑釁的微笑。寒雁愣了愣,搖搖頭不再看她,心中只覺得莊語山真是個蠢的,巴結一個富貴人家的少女,有什麼可得意的。
不過這諂媚之術,應該是有繼承了她的母親,寒雁望著跟一堆夫人說的熱絡的周氏,若有所思。
果真是八面玲瓏的人,這麼快就消除了夫人們對她的不悅,甚至於開始接納。這對寒雁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該想個什麼法子阻止呢?
鄧嬋見寒雁發呆,推了她一把:“發什麼呆,看這梅花,多好看!”
寒雁這才回過神,順著她的目光,枝上一朵梅花綻開,芳香襲人,寒雁吸了一口,頓覺得身心皆醉。
這是皇家的園林,幾十裡的土地,全都種了雪白的梅花,一陣風吹來,一些梅花便飄落墜地,不知是雪是梅,猶如仙境,實在是美輪美奐。
眾位夫人也對這裡的美景吸引,皇后在園林處設了小桌座椅,桌上放了精緻的點心與果茶,在這裡賞賞梅,說說話,的確是樂事。
寒雁跟著鄧嬋坐在鄧夫人身邊,鄧夫人是個面目和藹的婦人,對寒雁也很是親切憐愛。汲藍和姝紅和其他丫頭在梅林那邊幫忙,佈置一些新鮮的果脯。莊語山坐在那個華服少女身邊,眼神有意無意往這邊掃過來,不用猜也知道在編排是非。
這是沒辦法阻止的事情,打從一開始莊語山過來就沒安好心,況且寒雁還讓她吃了那樣大的一個虧,依她睚眥必報的性格,總是要討回來的。
說了一會兒話,莊語山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雁兒妹妹,我想去趟淨房,你陪我一道去吧。”
寒雁幾乎立刻就直覺莊語山在打她什麼壞主意,本能的開口拒絕:“讓宮女陪你一道去吧,我也不識路。”
莊語山卻是不依不饒,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我…我還是怕,我們是姐妹,雁兒妹妹不會是討厭我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是說她不把莊語山當姐妹,在座的夫人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