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怎樣的人呢。或者…想到那個猜測,心中只覺苦澀。
好在跟著柴靜習武,雖說功夫並沒有什麼長進,這幅身子倒比以前結實了,是以眼下只是有些虛弱不適,若換做上一世,怕早就昏迷不醒了。
月光透過天窗照射進屋子,寒雁腹中飢餓難耐,整整一天一夜未曾吃東西,便是對待牢犯也不至於此。偏祠堂門還這樣緊鎖著,想從裡面開啟都不成。寒雁站起來神來,走到供奉神像的案桌前,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從擺好的供果中挑選了幾個完好的果子啃了起來。那果子其實放的時間有些久了,乾癟瘦弱,食之無味。寒雁正握住一個果子啃得毫無形象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怎麼吃的這般猴急?”
本來就擔心此番舉動惹怒了神佛,心虛不已,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寒雁差點一口氣沒呼過來,“咳咳咳”竟是嗆住了喉嚨,捂住脖子乾咳起來。
那人嘆息一聲,走了過來,冰涼修長的手扶住寒雁,一隻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輕聲道:“慢點。”
正是寒冬臘月,身後人撥出的熱氣噴在寒雁耳邊,寒雁的耳朵瞬間紅了,扭著身子掙開,後退兩步,看著不請自來的某人,語氣不善道:“不知王爺幾時有了特別的愛好,竟做起了樑上君子。”
這祠堂裡沒別的出口,只有頭頂上一個天窗,傅雲夕想必是從天窗上進來的,思及此,寒雁忍不住扶額,這莊府上的侍衛平日裡都是吃白飯的麼,這麼一個身穿白衣的大活人進了府也毫無知覺,日後府裡的安全真是令人堪憂啊。
傅雲夕見她傻傻站在原地,不知想什麼想的出神,一挑眉,道:“本王只是來雪中送炭而已。”
寒雁回過神,下意識的反問:“送什麼炭?”
卻見傅雲夕變戲法一般的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個布袋,走到供桌前放下,剛一開啟,頓時便傳來一陣美味的香味。
竟是一袋精緻的糕點!
寒雁呆了一呆,問:“給我的?”
傅雲夕作勢要收起來:“不要就拿走。”
寒雁連忙一把按住他的手,指尖相碰的瞬間觸了電一般縮回來,低頭想了想,猛地抬起頭衝傅雲夕笑眯眯道:“如此,多謝王爺了。”便伸手抓了一塊放進嘴裡。
她本來就餓的要命,傅雲夕送來的糕點也不知道是哪家酒樓做的,甜而不膩,味道竟是出奇的好。心下歡喜,動作更是粗魯的可愛,鼓著腮幫子對傅雲夕道:“這是哪家的廚子,手藝真不錯。”
傅雲夕淡淡道:“若喜歡,日後再送你一些便是。”心中卻道,皇上花重金請來的御廚,一天只一小碟的供應,宮裡的皇后還未享用,便先給了這丫頭嚐鮮,難得她識貨。
寒雁摸了摸鼻子,訕訕到:“那多不好意思。”
傅雲夕只覺有趣,平日裡見寒雁,十次有九次都是她在算計別人的時候,擺著一副攻擊的姿態,卻極少見她露出小女兒家的一面,眼下不加掩飾的吃相,倒是有幾分難得的孩子氣。忍不住就摸了摸她的頭。
寒雁的腦袋被那隻冰涼的手掌蹂躪著,忙著吃東西的時候瞪了罪魁禍首一眼,這傢伙幹嘛露出逗小動物的表情,好像自己真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真是彆扭。傅雲夕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道:“你向衛如風發誓,今生永不為妾?”
寒雁喉嚨一梗,嚥下最後一口糕餅,“嗯”了一聲,動作卻漸漸慢了下來,衛如風和周氏兩姐妹果然不負眾望,這麼快就將自己的話傳了出去,怕是京城又是一通留言,日後若是大家公子提親,必定會繞過自己這個妒婦。
“為何?”傅雲夕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便是隨意的姿態,由他做出來,卻也十分賞心悅目,彷彿月下的謫仙踏風而來,飄落在這寒涼的祠堂,與畫中人無二。
寒雁拿著一個糕餅,卻並不放在嘴裡,看著他道:“王爺也覺得我是妒婦?”
傅雲夕卻不回答她的話,反而問:“若是沒有那樣的男子,你便終生不嫁?”
寒雁點點頭。
“為何?”他又問。
“朝東暮還西,歡行白日心。尋常男子便是負心薄倖,幾人能幾十年如一日,”她嘆了口氣:“若能求一人白頭相守,自然是好的,若求不得,也是命。只是身處宅門當中,男子只聞佳人笑語,不見舊人垂淚。妾室之爭從來就是一場無休止的戰爭,我只是不願意自己在這場戰爭中丟了性命,更不願意贏了戰爭後,丟了自己。”
傅雲夕忍不住細細打量起面前的小姑娘,寒雁就像是一個寶藏,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