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平時雖然冷心冷清的一個人,但面對男孩子哭總是沒辦法。特別是水色,從小到大都是看著別人被他欺負到哭,那看過他哭的這般委屈的模樣,當下就慌了手腳。
還是澹臺於磬鎮定的快,她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我本來想等戰事結束後就給你和沐語成親的,既然現在你看不上我家沐語,那這事……就當我沒提過吧!”
“啊!”水色一下子止住了眼淚,撲到澹臺於磬面前,滿臉掩不住的驚喜,“真的?”
澹臺於磬點點頭,又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可你既然不願意,我就不強求了,等小沐滿十八歲了,我就和玉兒在皇族裡尋個漂亮的小郡主指給她……”
“停!停——!!”水色大叫,澹臺於磬滿意地閉了嘴,拿茶杯掩了笑意,眼角餘光看見水色扯著一臉莫名的沐語,臉都急紅了。
“那些皇室男子都最做作了,而且長的也不怎麼好,都是靠金珠銀粉打扮來的(當然我們殿下除外)。我告訴你沐語,你要是敢娶那些嬌滴滴的男人回來,我一定跟你絕交!!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嗚嗚……一輩子都不見了!!”
沐語還是一臉迷茫,下意識地朝澹臺於磬看過來。澹臺於磬只是微微一笑,又低頭喝茶。沒辦法,沐語硬著頭皮道:“我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見目的達成,水色滿意地放開沐語的衣袖,飄到澹臺於磬面前,“殿下現在還算不錯,那個傢伙沒有為難他,只是看守很嚴,我們沒辦法直接對上話。”
澹臺於磬放下杯盞,臉色凝重:“東西呢?”
“按駙馬說的佈置了,殿下那麼聰明,一定可以發現的!”
“但願吧。”澹臺於磬嘆了口氣。
聽到玉兒平安的訊息,她無疑是開心的。可是,多在那個人身邊呆一秒,她就會不安一分。安秋對玉兒是什麼心思她怎麼會不清楚?連她在想什麼,想幹什麼都通透無比。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放在對他有企圖的女人身邊,再怎麼安全,她也沒辦法釋懷。
如果不是赫連營在前面虎視眈眈,她又怎麼會安然呆在這裡。她答應過玉兒,會幫他守護飛虎營和月晏的臣民。她現在好後悔,她才不想管什麼家國重任,她現在只想單槍匹馬衝到地方的陣營,把玉兒救出來。
如果玉兒知道她穿著象徵主帥的烏金鎧甲,心中卻存著這樣的心思,一定會笑她沒出息吧。
澹臺於磬怔怔地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心中一痛,好久沒看見玉兒的笑容了。要是可以看見他,別說是笑,就算是罵她兇她都成,只要能真實的觸碰到,不再是每夜虛幻的剪影,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美好的事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會讓她這樣的俗人唾手可得。
澹臺於磬苦笑。
她的代價,便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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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安秋都沒來她這兒,溪玉倒也樂得清閒。
以前的他是很喜歡和安秋在一起的,因為她安靜內斂,從不說不該說的話。對他的喜好也知道的很清楚。現在的她,雖然依然對他無微不至的好,可是與日俱增的壓迫感讓溪玉不自在。他們終究是回不到從前,安秋希望的事,他也不可能答應。就算安秋囚禁他再久,他可不可能背棄所愛,投入他的懷抱。
這個道理,他懂,安秋自然也懂。但她裝作不曉得,也只是給自己找了個不算高明的藉口罷了。總有一天她會看開,對自己的感情不過是鏡花水月,只是長久依戀下生出的幻象,雖然天真美好,但終究會淹沒在生澀的記憶間。
“公子,你看這花是藍色的,多漂亮!”
溪玉聞言看過去,果然見花瓶裡新換上了一捧鮮花,花朵大而潤澤,藍豔豔的很是漂亮。在現代,溪玉也只聽說過一種花是藍色,但也一直只是聽說而無緣得見。但這花的樣子明顯比玫瑰大,飽滿的花瓣舒展著,看上去漂亮極了。
溪玉對這些花啊草啊興趣不大,但也忍不住湊上去聞了兩下,有股甜香,淡淡的,整個心胸似乎都暢通了。
看了兩圈,溪玉實在喜歡,便道:“小葉,拿進去放在我床頭。”
小葉‘嗯’了一聲,歡快地抱著花瓶就進去了。溪玉在外面坐的無聊,對中年男人們的八卦又不感興趣。只得拿本食譜在那兒看起來,小葉擺好了花,現在在一旁伺候著,見溪玉無聊的直打哈欠,連忙想著法子逗他說話,可他嘰嘰喳喳的,越說溪玉越困。
小葉急的饒頭,見溪玉又在看食譜,便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