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把我搶走,天下當爸爸的都是一樣的心理,做女兒的當然知道啦。”
“你可不是我的女兒啊……”高陽油然長嘆,眼中閃現了孤獨的老年人特有的寂寥。
李璧華一愣,再也說不出話來。兩串淚珠滾落面頰。
“傻姑娘,怎麼又哭了?”高陽憐愛心痛溢於言表。
“嗚嗚~我想吃糖麼~”她哽咽的說。
高陽哈哈大笑,牽著她的手闊步向山下走去。“好啦好啦,師父帶你去趕集,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快別哭啦~”他居然輕易上了當。人確乎越是上了年紀就越單純的像個孩子。李璧華喜滋滋的跟著他走,把傾城交代她等候的事也忘了。
林子裡寂靜無聲,找不到楠的身影。傾城越找越心急,不免興起了不祥的念頭。難道中了敵人的埋伏?沒道理。阿楠的武功那麼高,即便寡不敵眾也該有足夠的機會發出求救訊號……
林地裡積雪深且軟,他高一腳低一腳的走了大半個時辰,眼瞅著太陽快下山了,仍沒找到阿楠的蹤跡。
“也許是回營地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傾城轉身朝來路走去。黃昏降臨後林間寒氣大盛,傾城掛念李璧華,不由加快了腳步。等他回到那片山坡上,萬壑松正在一顆紅松下悠閒的吃草,李璧華卻不見了。
“華姐姐~華姐姐~”傾城高聲呼喊,回答他的只有淒冷的風聲。糟了……他的心一下子收縮起來,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頓時渾身冰冷。失魂落魄的呆立了良久,才稍稍恢復神志。心想,華姐姐向來最聽話,絕不會丟下我獨自回營,阿楠的失蹤也不會是巧合……難道說有人再陰謀算計我?混賬!他眼前交替閃現負氣離去的阿楠和懷孕的李璧華,一股怒氣無可遏抑的自心中升起,恨不能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全部摧毀。憤怒無濟於事。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萬壑松,過來~”
駿馬打了個響鼻,聽話的偏過頭來。
“帶我去找你的主人,”傾城相信萬壑松一定記得阿楠和李璧華的氣味。所謂老馬識途,萬壑松雖然不老,卻有著他難以企及的嗅覺。
萬壑松好像聽懂了他的話,掉轉身子朝山下走去。
傾城翻身上馬,虛牽著韁繩任它自由前行。
一人一馬穿越了雷帝軍營地,朝金帳城方向行去。傾城跟將官打了個招呼。阿楠和李璧華果然未曾回營,他也不明說兩人失蹤的事,只說要出去探察敵情,軍營裡的一切事務按計劃執行。
萬壑松踏著碎步慢跑,快入夜的時候來到金帳城前。橘紅的落日懸在西天,對面升起了慘白的新月,傾城的心情就像落日和新月,時而火燙,時而冰冷,越是靠近金帳城他的心情就越朝著谷底沉去,女人們被汗國軍脅持的猜想幾乎已經成了事實。
一條灌滿火油的壕溝擋住了他的去路。這是守城者用來代替護城河的可怕路障。寬大數丈的壕溝裡充滿了火油,攻城時點燃,就成了一道火海。
傾城的行蹤落在守城的人眼中,很快就傳到了摩蘭那裡。傾城執韁檢視火油壕溝的時候,城頭上響起一陣鑼鼓,燈火驟然大亮。一隊衣甲鮮明的侍從簇擁著身披皇袍的摩蘭登上城頭,在火光的照耀下,他蒼白的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潤。
傾城面向摩蘭遙遙一拱手:“日前一別,邇來冬盡春來,汗王陛下風姿更盛往昔。”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敢問閣下夤夜來訪有何貴幹?你的臉色可不如從前呢。”摩蘭勝券在握的笑容已經告訴了傾城真相。他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在摩蘭及其侍衛臉上掃過。被這目光侵襲的人都禁不住打起了冷戰,特別是摩蘭,面頰刺痛有如火燒刀割。
傾城目光一斂,高聲說:“汗王陛下,城裡能吃上飯的人只剩下你身邊這些了吧?他一針見血的戳破金帳城色厲內荏的真相,頓時引起一陣慌亂,城上的守軍交頭接耳,用嫉恨的目光逼視著摩蘭的親衛隊。
摩蘭見狀又羞又氣,索性冷笑道:“吃不上得上飯不要緊,丟了女人才真的顏面掃地。”
雖已經料到真相,傾城聽他親口說出時仍感到一陣眩暈,差點從馬上栽下來。身為神王的他早已沒有破綻,想透過武力甚至智力戰勝他是不可能得,唯一的要害就在親友和愛妻。然而要害同時也是逆鱗,傾城什麼都可以原諒,唯有這件事無可原諒,他深深吸了口氣,動了前所未有的殺機。
“摩蘭,卑鄙手段挽救不了你的江山,限你一刻鐘內放出阿楠和李璧華,否則——”
“否則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