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然能博諸公一笑,固塞翁失馬也。”說罷怡然入座,臉色如常。
雷烽想不到他竟有此等唾面自乾的本事,大感佩服,高捧水晶杯,朗聲道:“先生好本領,來,小弟敬先生一杯,咱兄弟交個朋友!”
文正英勉強和他碰了碰杯,酒卻不喝,偷偷潑掉,心中更是對雷烽鄙夷至極。
此時傾城已著侍女撤下殘席,五男二女圍坐品茗。侃了一陣子風花雪月,文大先生先入正題。“小人孤陋寡聞,竟不知相爺與君上相交莫逆。”
艾爾笑道:“我和少君也是初交,今晚是初次拜訪。”
傾城則微笑不語,起身斟茶。
“哦~原來如此。”文大先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便把話題轉移到新落成的葉公館上,旁敲側擊的打聽柯宇明到底給傾城留下多少身家。
裝作看不出他的用意,傾城恰如其分的表現了年輕人的輕狂,很是炫耀了一翻葉公館的佈置、傢俬,可同時也故意表露了成年人應該具有的隱私意識,什麼都說,就是不說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總而言之,最後給文大先生留下這樣一種錯覺:這個葉少君,應該算得上少年老成,氣魄和風度還是有一點點的。可畢竟還是年輕人,心浮氣燥,口袋裡有兩個銅板就躍躍欲試,成不了大氣候。
最重要的是,傾城透過談話誘導他形成一個判斷:柯宇明的確給這小子留下一筆錢,但絕不象王爺猜測的那麼多,所謂的富可敵國,根本就是吹噓,更不足以憑這筆錢成大事。
得到這些資訊後,文大先生不再理會傾城,再次把目光轉到艾爾身上。用巧妙的方式,詢問他為什麼來葉公館,是不是也來慶賀喬遷的。
如果艾爾順著他的套往上爬,回答說“是”,那他就可以斷定其中有鬼。傾城搬進新居已經十幾天了,怎可能現在才來慶賀?擺明了扯淡!定是圖謀不軌!
可艾爾將軍並沒讓他如願,憨厚的笑道:“我是來借錢的——借錢修宅子。”艾爾?波拉科這個人天生一副忠厚老實相,任誰也不會懷疑他說假話。文大先生當下不再多疑,直接捧出一副卷軸、一個錦包,說是“王爺送給君上的禮物。”
傾城先開啟包袱,裡面竟是一套從一品錦緞繡花的官服。文大先生強力鼓動他立刻換上看合不合身,傾城直到其中定有說法,也就從了。
那官服不太合身,傾城笑道:“稍嫌小些,許是最近長高了。”文大先生立刻不失時機的近前低聲道:“我家王爺也說小,可不就是?君上是該換件大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連件小的都穿不安分,倒還不如不穿為好。君上,您說這話對不?”
“原來是想提點我!”傾城心中冷笑。口上唯唯諾諾,偷個空子給柯藍使了個眼色。稷下紅蓮心領神會,當即大叫道:“我來試試。葉師兄嫌小,我穿一定合身!”說罷搶過官服披在身上,果然恰好合適。“文先生,你回去說給王爺。”柯藍喜不自勝的說:“就說這件衣服本小姐喜歡,叫他再送葉師兄一套更大的!”
文正英翻翻白眼還想說話,一直悶不做聲的龍之介突然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知道有沒有足夠大的,也送我一套。”文正英聞聲看去,順著腰、胸、頸向上望,直到仰起臉來才看清龍之介的相貌。
“好一條英武的漢子!”文正英嚇得一哆嗦,本來想好得託詞也不敢說了,生怕惹怒了龍之介,只一拳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傾城又開啟快了那宣紙卷——竟是“識時務者 方為俊傑”八個崑崙古文,筆力甚是蒼勁。
傾城當然知道這是春江飛鴻藉機警告,當下猛誇字寫得好,決口不提內中含義。
文正英面有得色,淡然道:“哪裡,區區塗鴉見不得高人,倒是貽笑大方了。”
“文先生這話說的對。”一旁的雷烽立刻接道:“的確見不得人,簡直有辱筆墨。”
“又是你?!”文正英這回臉子掛不住了,這手崑崙筆墨是他的得意之作,怎受得了雷烽故意嘲諷?當下道:“小兄弟若嫌不好,就算老夫拋磚引玉,請您賜教幾字如何?”
雷烽冷笑一聲,二話不說,伸手自書桌上抓過筆硯,揮毫運墨、筆走龍蛇,就在“試時務者 方為俊傑”下方空白處,又添了八個大字——“金槍不倒 乃是好漢”!
雷烽出身崑崙謎都,從小光臨碑就寫了足有百十斤宣紙,說起舞文弄墨的本事,這文大先生怎比得上他?這八個字寫出來登時把他震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金槍不倒,乃是好漢!好、好、好!”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