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現役總管李慕容出身綠林,兩個月前不幸落入法網。不知道哪柱香{“文}沒燒到,得罪了那{“人}路高人,竟被糊裡胡{“書}塗送進王府,只得將腦{“屋}袋別在褲腰帶上,重新過起刀頭舔血的亡命生涯。
此人本本是貪生怕死之輩,倘若不想移居王府後院兒萬人坑,說什麼也不敢把這壞訊息告知春江水月那女魔王。
別說府中侍從,就連自己的副手易水寒、親信春江無瑕也難逃魔爪。前日裡她大病初癒,晚宴上當眾拉著侍女無瑕的手,無限傷感的說“如今生病,才曉得與關心、愛護自己的人朝朝暮暮長相廝守是多大的福分。”
第二天就高高興興的決定,要講無瑕許配給大將軍易水寒,命令他倆“務必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此二人是盡人皆知的冤家對頭,可遇到春江水月這種蠻橫紅娘,還有什麼道理可講?根本不理什麼兩相情願、兩情相悅,她手中沒有月老紅線沒有愛神之箭只有一把弓……霸王硬上弓!
幹下這等天怒人怨之事,水月郡王還沾沾自喜的四處炫耀,“偶爾作點善事,心情就會無比的舒暢。”
李總管畢竟是膽大包天的綠林好漢,急中生智,一條妙計浮上心頭。當下也顧不了許多,匆匆關緊門窗,大步走到龍之介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起頭來,聲淚俱下的哭訴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如今罹此大難,情何以堪?求大爺救小的一命……若能僥倖保得這條賤命兒,今生燒香拜佛供生祠,來世當牛做馬報答恩公……”
龍之介不想再看他演戲,沒好氣兒的問,“到底要我怎樣?”
李慕容如蒙大赦,眉開眼笑的貼上來,諂媚的說:“啊呀呀~多謝恩公!!快快附耳過來,小人自有妙計!”說著趴在龍之介耳畔切切私語,定下那偷天換日之計!
“這……行嗎?”
哭笑不得望著鏡子中身穿大紅緞子新郎禮服的自己,龍之介氣短心虛,敲起了退堂鼓。
“行~不行也的行!我的活祖宗,過了這關再說吧!”
“我看……還是算了吧。”
李慕容聞言一蹦三尺高,遍身肥肉有了怒氣撐腰顯得越發豐腴,險些撐破略顯苗條的伴郎禮服。惡狠狠的架起龍之介,不由分說一把推出門去。
“新郎到~~”擔任司儀的是昔日與春江水月、春江飛鴻、易水寒、埃爾並稱帝國五虎將的尼古拉斯?海寧,老侯爵洪亮的嗓門兒奏起了婚禮序曲,鞭炮、鑼鼓、嗩吶、歡呼、掌聲此起彼伏,將偌大的王府淹沒在喜慶的海洋中。
龍之介臉上戴著鍾馗面具,按照朱雀風俗,這是婚姻的保護神,能夠帶給新郎勇氣與力量,擊敗嫉妒美麗新娘的八方魔障,如今則成了我們假新郎的救命稻草,靠它混過婚禮。
龍之介戰戰兢兢的走到禮堂中央後,人群突然騷動起來,紛紛伸著脖子向禮堂外那間小閣樓上張望,身披潔白婚紗的新娘子懷抱柳鬥、桃技、銅鏡等吉祥物什,在伴娘的攙扶下,緩步走下閣樓,蓮步輕移,姍姍來到新郎右方,站定。
看著她娉婷的身姿,龍之介心中酸楚莫名,想必白紗下那朝思暮想的俏臉也正梨花帶雨。
不管朱雀人民風如何開放;婚姻畢竟還有其契約效應,可矛盾的是,一想到自己即將和無瑕拜天地心中就無比的甜蜜……哪怕只是替人作嫁衣。
司儀祝酒過後,按照程式,接下來就是交拜天地,由於雙方父母都不在場,身為媒人的春江水月就兼任了主婚人,受夫婦二人這一拜。
水月大病初癒見不得風,轎子一路抬進禮堂,原本熱熱鬧鬧的婚典立刻安靜的好似停屍房。
眼瞅著轎子進了內堂,侍女隨即放下珠簾,似乎不想外人看到她憔悴的模樣。
自打水月現身後,新娘子的舉止就變得反常起來,呆呆凝望著轎子,那外人無法理解的深情目光似乎穿透了面紗和門簾;全心全意的傾注在轎中人身上,人也痴痴的跟過去,幸虧被龍之介及時拉住。
“水寒,無瑕……”內堂中緩緩傳出水月特有的恬美嗓音,“你二人都是我春江水月至愛的家臣,今次的婚事本該辦得更加華麗盛大,只可惜……”說著她頓了頓,想等候新人表態,說些“啊呀,排場已經很大了”、“多勞王爺費心”之類的場面話。
可新郎新娘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語不發,誰也不買她的帳,禮堂內陷入了尷尬的安靜。
水月下不來臺,既生氣又尷尬,大庭廣眾下不好發作,只好假裝咳嗽,藉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