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好容易找到一戶人家,立刻登門拜訪。原主人早就不知去向,一群叫花子擠在破敗不堪的堂屋裡借宿,大部分都患了熱症。乞丐們飢病交加奄奄一息,任他和小迦在屋裡折騰,無人理會。
不出傾城所了,屋內果然有不少模樣古怪的蚊蟲,正次上次襲擊他的那種,想來就是明鏡所說的瘧蚊。
幫小迦帶上護臂和手套,兩人抓了不少瘧蚊。用玻璃瓶裝著,帶回醫宮,給無心過目。
看了他們帶來的病原,無心大喜過望。玻璃瓶子不透風,蚊子早已窒息死亡,無心當下就要傾城帶她去發現瘧蚊的現場,親自採集活體標本。此時天色已晚,傾城就約她明早同去。
兩週的期限已近,熱症的防治才剛剛有點眉目。每耽誤一天,就是耽誤上千條性命,傾城心急如焚,回府後立刻起草了一張告示,通知各家各戶消滅蚊蠅。
當晚下起了大雨,黎明時分天色稍霽,傾城剛剛起床,就聽說有客人來訪,匆匆趕到客廳,遍身雨漬的無心正凍的瑟瑟發抖。
“好慘哦,打著傘還澆成了落湯雞呢。”收起青羅小傘,無心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不是慘,是笨!”一面催促侍女準備熱水、熱茶、薑湯,傾城脫下外衣,把無心裹了個嚴嚴實實。“傻丫頭,你打的是陽傘,不變落湯雞才怪。”
“呀~”無心尷尬的摸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說:“原來陽傘和雨傘不一樣,我都不知道呢。”
“不是說了去接你,怎麼自己跑來了?”傾城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還想數落兩句,無心咯咯笑起來,一面笑還一面鑽到他懷裡撒嬌。
“哎呀~人家太心急嘛~好姐姐,無心知道錯了,快別生氣啦。”一句“好姐姐”立刻把傾城滿腹氣惱趕到九霄雲外,哪還忍心責備。雖非同胞,情同手足,對無心這可人的小妹,傾城真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快去洗個熱水澡,換上乾淨衣服,小心著涼……”
“不用!不用!”匆匆吞下幾口薑湯,無心連連搖頭。“姐姐別擔心,我身體好著呢!咱們快走吧。”
無可奈何的搖頭苦笑,傾城只得吩咐下人備車,又叮囑小迦多帶一件大衣給無心。
下車時天色已經大亮。傾城前頭引路,小迦攙扶著無心,一行人匆匆進了庭院。來到昨天捕捉瘧蚊的堂屋,那夥乞丐蹤跡全無,黑洞洞的屋內凌亂不堪。三人都穿上厚厚的風衣,帶上手套、護臂,臉上也蒙上棉布面紗,好似三隻鬼怪。
點燃一隻紅燭,無心左手舉著帶柄小網,右手賺著通氣紗袋,目不轉睛的盯著燭光。不一會兒,數只瘧蚊被燭光引來,嗡嗡嚶嚶的圍著蠟燭盤旋飛舞。
無心煞有介事的拉開姿勢,吐氣開聲,揮網便捕,可惜這位二公主天生笨手笨腳,蚊子沒捕到,一個馬趴結結實實撂倒在地,險些叫火燒了眉毛。
小迦慌忙扶她起身,傾城也連聲安慰。無心被桌子腿撞到了肘後麻骨,針扎似的痠痛,想哭又不好意思,嘴上還逞能,一個勁兒的說“沒事兒!沒事兒!”想微笑一個,嘴角肌肉卻不聽使喚,咧開一厘米後就罷工,活像捏變形的泥娃娃,說不出的滑稽、可愛。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喂!你們幾個……幹什麼的?”有人喝問。
傾城忙把無心、小迦拉到身後,藉著燈火上前一看……竟是一群衣著襤褸的漢子,個個骨瘦如柴,精神倒還飽滿。
“咦?你昨天不是來過嗎?”有人認出了傾城,“三哥,他就是昨天來捕蚊子的人,後頭那個姑娘也是。”
“捕蚊子?胡說!捕蚊子幹嗎?”打頭的三哥怒斥了他幾句,狐疑的瞅著傾城,“看這白白嫩嫩的模樣……該不會是搶地盤的吧。”
“說來不好意思……”傾城莞爾一笑,大步走到三哥面前,“在下正是來搶地盤的!”說罷抬手一掌戳向三哥面門。
三哥慌慌張張的閃開,剛想招呼人抄傢伙,一回頭,舌頭登時打了結,一句話也說不出。十幾條漢子全成了雨天的癩蛤蟆,四肢著地動彈不得,趴在地板上愁眉苦臉的哼哼。
剛剛傾城揮掌的同時,連續彈射出十幾道劍氣,神不知鬼不覺的放翻了所有對手。
“老大,老爺,老祖宗!小人服了……”三哥嚇得汗如雨下,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示意他起身,傾城把剛才人出他的那漢子叫過來,提起蠟燭細看,果然是昨天堂屋中的乞丐之一。仔細打量其他人,多半也是昨天見過的熟人。
“你們不是患了熱症?怎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