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扭轉,以至淪入魔道。
理智告訴他必須逃避危機,可另一種邏輯卻深深鎖住了他的心:難道我不是真心愛著水月殿下的嗎?如果我真愛她,即便背上“皇后”的名義又有什麼不可以?所謂男女之情,難道非要在婚嫁的名目做爭論?
這種想法的誘惑力非常可怕,傾城知道這是魔感施然,是精神崩潰的開始,可愛情誘惑又是如此強大,怎可輕易解脫?
再次從深度的冥想中醒來,傾城終於明白,人類的紛爭不過是世界表層的紛爭,真能內在的戰爭永遠是在神王與魔王之間進行,神性與魔感共同作用的世界維持了善惡並存,當魔感感染神性,世界進入混亂,若是神性感化魔感,神國便會成真。
全世界的未來由分別繼承了神王、魔王血裔的他和春江水月決定,他們是命中註定的情侶,也是宿命的死敵。
第五章 求婚
十月的朱雀萬里無雲秋高氣爽,帝都的人們卻過早的感受到了寒冬的酷烈,天上的氣候由神決定,人間的氣候由皇帝決定,鳳凰元年的秋天裡魔皇陛下心情不好,於是腥風血雨便籠罩了帝都城。
大羅天裡的傾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外面的一切他不想關心,可水月的魔感卻無時無刻不在壓迫著他,哪怕躲到天涯海角,她也會送來一道又一道的催命符。
魔感第一次入侵是在十月三日夜裡。半睡半醒的時候,傾城感到有雙眼睛正冷冷的凝視著自己,沖天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夢,他在夢中的火場舉目四顧,朝著帶有迴廊的宮殿走去,想黑煙與烈焰中確定身在何處,他努力睜大眼睛,卻看到昏暗的斗室裡一燈如豆。他汗浸浸的坐在床上,試著說服自己,這只是個噩夢。
眼睛凝視著他。
被監視的感覺就象水蛭趴在**的面板上,傾城下意識的朝牆上望去,看到了比噩夢更詭異的東西。
阿修羅魔劍跳出了半截,在這個詭異的深夜裡那露在鞘外的血紅劍身讓他聯想到了死人的腸子。他想把劍藏在看不見的地方,走進了才發現那露出來的半截劍身上竟生出了一隻眼睛。
美麗的眼睛,活靈活現。
它無疑屬於一位美麗的女性。
“水月殿下!”
眼睛眨了一下,像在說話。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傾城撫摸著那隻血淋淋的眼睛,心中充滿了摻雜著恐懼的柔情。
眼睛不停的眨,軟軟的睫毛蹭著手心,一直癢到嗓子眼兒。
眼睛眨了留下,隨後就閉上了。一泓秋波橫在燭光裡,光潔的劍脊沒有半點瑕疵。眼睛走了,彷彿從來也沒存在過,唯一留給傾城的資訊就是六次眨眼而已。
傾城想,她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晨光熹微的時候再次被吵醒,蕭紅淚送來了喜貼,她說六天之後,就是你跟陛下晚婚的大喜日子。
“去找你們的新郎吧,這件事與我無關。”
“新郎不是你,可新娘子是你啊。”蕭紅淚笑吟吟的把一張喜貼塞給他,說:“給自己發喜貼的新娘子,你可算是開天闢地頭一位了。”
“我不會去。”
“傻子!別惹陛下生氣呀。”
“這跟你沒關係。”
“呵呵,話可不能這麼說,陛下一生氣,可就了不得啦。”
傾城默不作聲,心想,大不了殺了我。士可殺不可辱,她還能怎樣?
很快他就知道水月的手段了。
得知傾城的態度後,水月並不感到意外,她笑吟吟的對蕭紅淚說:“反正還早,朕就給他幾天考慮,明天你再去問問他想通了沒有。”這裡說得好好的,翻臉就換了一副陰森森的神情,抓起硃筆在奏摺上龍飛鳳舞一氣。
“即日起廢除上、下兩院,上院代表削籍為民永不錄用,下院代表即日收監,聽候處置……”讀罷這道聖旨,蕭紅淚臉上失去了血色,水月恢復了倨傲恬淡的神氣。
鳳凰曆元年十月四日,大風。
來自西北邊關的黃沙捲進了帝都城,街頭巷尾遊弋著幽靈似的路人,經過火光沖天的元老院時人們紛紛拉下了紗巾和斗笠,露出一張張蒼白的臉,瞥一眼隨即紛紛加快了腳步,火場前只剩下一個佩劍少年孤獨的身影,紫色的眸子裡躍動著火光,透過熱浪與黑煙,他重新看到了昨夜夢中的情境。
鳳凰曆元年十月五日,小雨。
距離婚典還有五天,大羅天的主人再次拒絕了皇帝的求婚。
魔皇陛下下詔逮捕舊帝國主戰派大臣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