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去跟著自己的前足,一個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十分地用力,“嘶”的一聲裂開了。
看著舒暢回頭打量自己的眼神,那人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冷漠,說出來的話也是硬硬的,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這位公子,你這是往哪裡闖啊!年少輕狂,這裡不是你遊戲的地方,哪邊舒服哪邊待著去。別攪了爺的正事情。”說完還是沒有放鬆對舒暢的拉扯,眼裡閃過一股狠意,轉眼間又消失不見,恢復了剛才的冷漠表情。
舒暢緊盯著這人拉扯自己衣襟的手不放,視線過處灼得這人都感到絲絲熱氣烘烤著,不自然地鬆開了手。“我是個做生意的,來碼頭自然是有貨物要到,看自家貨物還要經過閣下的同意?倒是這位兄弟,你也管得太寬了吧?上自家的船不便,順路借個道,這都不允許?這說出去哪還有天理了?今天我就是不信自己連自家的船都不能去了?你有本事儘管使出來派人來攔我吧!我不在乎的,看是你橫還是我硬?”舒暢挑了挑眉,自己骨子裡的硬性被激了起來,他也不是好惹的。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就看是誰認輸了。
碼頭上還有不少的腳力在搬運貨物,自然兩個人之間的鬥爭也看在了眼裡。有好事者認為自己夠份量,鬆了鬆自己身上的束縛,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上前一步插進兩人中間,雙手揮開,意思是你們兩個人先各讓一步吧!等我問明瞭原由再來斷是與非。豈料兩人都沒有理會他的神情和動作,紛紛出手一推一擠,硬是把這個莽夫推下了船沿,落入了河中,吃了好幾口冰涼的河水。領過神來的莽夫同伴們從船艙裡拿出了竹篙,遞給了落水的莽夫,讓他順著這個遊了過來上了岸,待上得岸來已是一身的狼狽不堪。看著眾人眼中譏諷的笑容,這個莽夫也不好意思再向舒暢他們糾纏,匆匆離開去換自己渾身溼透的衣裳了。
攔住舒暢去路的人沒有料想到出現這種結果,怔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這麼出神,也不顧身邊圍觀的人群裡發出的嘀咕聲,有支援舒暢的,也有說著事情經過看好戲的。
“你還有話要說嗎?沒事情了吧!那請你放開的尊手,也不用你賠錢,我不和你計較,我得上船去了。”舒暢厭惡地看著依舊拉扯著自己衣襟的男子,身體本能的反應,來自心底的不適。這人臉上瘦得沒有一點肉,瘦削的顴骨突兀,和著稀疏的幾根鬍鬚,細小的似羊的眼睛裡透著兇狠渾濁的光芒,不是個善類。
舒暢冰冷的話語讓這個男子從沉默中驚醒過來,手裡也一下子象是無氣力似的,放開了對舒暢的牽絆。但是阻擋的身影還是不讓,快步到了舒暢面前站定:“不行,還是不能讓你透過。這個地方今天屬於我家三爺的,他專用的碼頭,你的貨物也來得不及時,你自個兒想方法吧!只有等到明天,才是大家的,要不你等等吧!事情都已經出來了,也不在乎一天了。我們三爺的貨船貨物多得很,事先也打過招撥出過錢買的,今天說什麼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讓。你請回吧!”說話的語氣中有了一絲緩和的餘地,但是舒暢想要透過這裡上船去看個究竟,這個念頭是不會讓他如意的。
舒暢抬頭環顧了四周,這個地方水域寬廣,卸貨的石踏道處還是運貨的船隻佔著,船上船邊船岸都有人來往,很多都是虎背熊腰的男人,穿著單薄的外褂搬運貨物。監管的人員和麵前的此人一樣,面無表情地盯著,看來他今天信步走來的地方有戲了。
想到接下來可能的發現,舒暢轉過了念頭,對著這個男子抱了一下拳說道:“實在是因為在下近段日子出去跑生意去了,不知道今天這個碼頭被你家三爺包下了。不知道這位兄臺能否幫在下一個忙,讓我見一下你家三爺?我今天運到的貨物也是急物,這店家都催急了的,做生意的不能失了信譽,麻煩你幫個忙啊!和你家三爺說一聲,行個方便吧!”話音一落,手裡也多了一點東西遞給了面前的男子,看著男子的表情。男子並沒有伸手來接,雖然他知道那一疊夠他享受一段日子了,但是想到三爺發怒時的狠勁,他的背脊處沁出了層層的汗珠,粘得人好難受。
這人手一指遠離碼頭的小道,望去舒暢不用看也知道就是剛才自己來時的路。“你還是先回去吧!留下個地址,一會如果還有空地剩下的話就派人來尋你,如何?至於你所說的我家三爺,恕我言輕卑微,無法上傳給三爺聽,這個只能你自個兒想辦法了。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一步了,要是被旁人知曉的話,我的命也沒了。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請吧!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不知道是這人想到了什麼,讓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快得讓舒暢抓不住他的思維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默默地收回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