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把明姜放在心裡,更想讓自己知道,在考慮前途和志向的時候,要把妻子計算在裡面。
“我從祖父那裡學到了很多,當真受益匪淺。”常顧最後總結了一句。
明姜很滿足的笑了,她只覺得自己真的很有福氣,出嫁前有家人呵護寵愛,嫁的人又是從小就相熟的同窗,最難得是他用一顆真心待自己,那麼自己要怎麼回報呢?嗯,來日方長,慢慢想也不遲,好睏,還是先睡吧。
常顧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明姜的迴音,忍不住湊過去看時,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藉著床頭小燈微弱的光線,能看到她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帶著笑意,常顧不由也笑了一笑,低頭輕輕親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後擁著明姜睡了。
105規勸
第二日明姜夫妻倆在嚴家吃過午飯;依依不捨的登車回了青州常家。
青州府倚郭益都縣治,除益都外另轄十三個州縣,在山東算是中等的府,比起新城來是熱鬧繁華得多了。常家住的宅子位處城西,乃是衛所配給的,雖然並不是很大;但常家人也不多,住起來還是很寬敞的。
常頌夫婦又在青州住了七八天;常太太怕回京路上不好走,就趕著讓他們先回去了;順便收拾了年禮,讓他們夫婦一起帶進京;到年下的時候好分送。
明姜並沒和孫氏相處幾天,她又是新婦,彼此之間客客氣氣的,倒並沒體會到妯娌之間有什麼不好相處的。常太太對她沒有特別親熱,但一直溫和可親,平日也並不要她整日過去立規矩,家裡人口少,吃飯的時候就讓她和孫氏一起坐下來吃,也沒要她們伺候,這讓明姜鬆了口氣。
常顧這些日子一直跟著常懷安出門應酬,白日鮮少在家,晚間回來的時候常帶著一身酒氣,但基本不會喝醉,只是每每都會微醺的賴在明姜跟前,讓明姜哄著他去更衣沐浴。
“我真是有些厭煩去和那些人應酬。”這日晚間常顧又從外面回來的很晚,沐浴過後,頂著一頭溼發讓明姜幫他擦乾,“一個個的,不過十幾二十歲的年紀,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說起話來也無非是炫耀家資和女人,各地衛所將來傳承到這些人手裡,可真是前景堪憂!”
明姜用乾布裹住常顧的溼發,然後把溼發搭在熏籠上,讓頭髮一點一點的烘乾,口裡漫不經心的答道:“總不會人人都是那樣,不是還有你這樣志存高遠,一心想做實事的人麼?”
常顧聽明姜誇他,嘿嘿笑了兩聲,回手拉明姜到自己身邊:“我可不敢說什麼志存高遠,聽著總覺得和好高騖遠差的不遠。唉,還是在新城的時候好,每日裡和兩位兄長談談天,或是聽聽岳父大人的教誨,總是身心愉悅。好過如今這樣整日出去和一群草包紈絝往來,酒不少喝,心裡也不舒坦。”
明姜按了按常顧皺起來的眉毛:“不要皺眉,小心在額頭生出抬頭紋。我記得早先在平江的時候,有一個客人來拜訪祖父,祖父不太喜歡那個人,但還是去見了,還留那個人吃了飯。後來等客人走了,我就問祖父,為什麼明明不喜和他來往,還要客氣的招待。祖父說,為人處世可不能僅憑一己之喜好,若喜好比不上所求,那自然不得不屈服於所求了。”
常顧聽完想了好一會兒,才笑著點頭:“正是如此。這樣一想,我心裡好受多了。”
“其實我始終覺得,每個人都有他的好處,每個人也都有他的壞處。像你說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受出身和世情所限,從小到大見過的都是這些事,自己也就慢慢變成這樣了,也並不是他們一心就要變成這樣的。你呢,也別因為這個就帶著厭煩和人家來往,你當人家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厭煩麼?只怕心裡還會嫌你清高呢!”明姜側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常顧說道。
常顧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有些不相信:“我哪裡清高了?我見到他們可都是笑臉迎人的。”
明姜眼珠轉了幾轉,說道:“我就打個比方。只是叫你多看看人家的好處,少記得人家的壞處,否則再怎麼出去應酬,你心裡都是不耐煩,能真的交到朋友麼?只是白白浪費光陰罷了。”
常顧聽了明姜的話,再出去的時候就留意觀察那些出身衛所的紈絝們,漸漸發現雖然他們生活方式大體相同,但見識和想法卻並不都是一樣。
有的人對這富貴安穩心安理得,有的人滿心只有酒色財氣,可也有人常常感到苦悶,覺得困於現在的環境,不能伸展手腳做一番事業,實在是辜負光陰,還有人心懷壯志,想自己出去闖一闖,卻被家裡長輩壓制,只能無奈曲從,這讓常顧的心理變得微妙起來。
而且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