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遇到什麼難事,沒人幫襯。”常顧還是想給明姜安心,“你也放心,我在外面自會保重自個,等著你帶著孩子們來團聚,只是我不能看到老二出生了。”
明姜自己摸了摸肚子,笑道:“那倒無妨,反正他也不知道,就怕鵬哥兒到時候不認得你了。”
常顧一聽也是,就叫人把鵬哥兒抱來,趁著在家要好好和他玩,讓他記住自己,免得自己走了他就把這個親爹給忘了。可時光一日一日的走,到底常顧也不能在家多呆,七月初二的時候還是告別家人,往通州去乘船赴任去了。
明姜只能送到家裡二門門口,眼看著常顧出了家門,就眼淚汪汪的回了房,倒是嚴誠等人親自去送了一程,直把常顧送到通州碼頭才回來。自常顧走後,明姜就數著日子算他每日裡到了哪,輕易連院門也不願出,常太太怕她在家悶壞了,倒時常叫人來請她過去說話,還跟她說,若是想回家就只管回去,住上兩日也是無妨的。
可是明姜並沒什麼興致,加上身子越來越重,天也熱,越發懶懶的在家不愛動彈,常太太看不下去,給範氏傳了信,範氏就帶著痊癒的劉湘親自來看明姜,把她和鵬哥兒接回嚴家去住了幾天,嚴家人多熱鬧,明姜這才漸漸開懷,恢復了往日的笑容。
常顧一路船行,足足用了一月才到湖州,先去見了都指揮使,在湖州呆了一段時日,才又往寧波去。明姜接到信,知道他到了任,心裡也放心不少,也漸漸習慣了他不在身邊的日子,體會到了一些兒自己在家的樂趣。
轉眼間寒來暑往,當大雪飄飄灑灑下個沒完的時候,明姜也就快到了產期。常太太安排好了產婆和乳母,還把自己身邊得力的婆子派了過去,時刻守著明姜,想著她萬一發動了要生,有人能及時照應。
嚴家那邊也幾乎是每日都要派人來,不是送東西就是來傳話,每次總要問問明姜的情況。於是就在兩家人嚴密的關切下,明姜在臘月初四這天傍晚終於開始陣痛,常太太和常大奶奶第一時間趕到了明姜的院子,還讓人去請了大夫來家坐等,以備不時之需。
先前眾人都給明姜寬心,說她這是第二胎,必定比頭一次生的容易,讓她不要害怕,很快就生出來了,卻不料這一次也並沒比生鵬哥兒輕鬆多少,從傍晚開始陣痛,直折騰到第二日天明才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孩子生下來產婆往手中一抱,說道:“怪道折騰了這許久,小少爺份量可不輕呢,小的試著總有七八斤!”
明姜鬆了口氣,餘光看見產婆給嬰兒清洗,自己卻沒了力氣,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床前卻只有小蛾守著,屋子裡略有些昏暗,也不知什麼時辰了,明姜就開口叫了小蛾一聲。
小蛾見明姜醒了,趕忙過來伺候,又揚聲叫人,明姜先喝了點水潤喉嚨,接著就看見帶著丫鬟們進來的範氏,微微一笑說道:“娘來了。”
“嗯,你覺得如何?”範氏看著蒼白的女兒頗為心疼,走到她跟前坐下,給她理了理貼在額頭上的散發,“哥兒在那邊房裡睡覺呢。”
明姜淺笑:“就是累得緊,鵬哥兒呢?”
說話的功夫,丫鬟們已經送來了粥,範氏接過親自喂明姜:“在你婆婆那裡,先前鬧著要找你,好不容易才哄好了。”慢慢說著話,喂明姜喝了一碗粥。
明姜吃完粥漱了口,嘆息一聲:“受了一夜的罪,竟又生了個小子。”
範氏給她掖緊了被子,笑道:“生小子不挺好麼?將來成親也是往家裡娶,好過女孩兒還要嫁出去,若是像你和你兩位姑母一般,一嫁出去就再難見面,心裡牽腸掛肚的,還不如都生小子省心。”
“那娘生了我,心裡可後悔了?”明姜笑著反問。
範氏拍了拍明姜身上的被子:“後悔,可惜不能把你塞回去!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等後日哥兒洗三再來,你祖母在家裡只怕要等急了。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只安心養著,好好的再睡一覺。”
明姜點頭答應了,又讓小蛾送母親出去,自己躺了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洗三那日,嚴家的女眷一應到齊,顧家的人也來得很是齊全,再有常家本族親近的也都來賀,比鵬哥兒當初可是熱鬧得多了。劉氏和範氏特意來看了明姜一回,囑咐她好好養著,不許妄動,陪她說了一會兒話才走。
常顧那裡接到明姜產子喜訊的時候,都已經到了年根底下。他到了以後,浙江沿海還算太平,他的主要精力也就放在了募兵和練兵上,他將劉振西的法子在浙江試行了一番,覺得成效不小,於是每日裡忙得風風火火的,過年也是留在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