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青色的琉璃紗帳自然垂下,帳角綴著銀色的流蘇,古銅色的帳鉤上,還繫有一個精緻的香囊。一切的一切都和那時一樣,慕容清撫摸著每一件物品,就像在撫摸回憶。
“小悅悅!”他攬過慕容清的腰,扶著她在圓桌旁坐下。他沒有多問什麼,聰明如他又怎會不知此間是慕容清的回憶,更是她故事的開始。從求他幫她買下這裡開始,她就該知道。
“雪,想知道我為何求你買下此地嗎?”她的目光有些空遠,好似走入記憶,久久不願從記憶中回到現實。
千秋雪微微搖頭,朗朗笑道:“小悅悅若是不想說,即使我想知道,也強求不來。”
他怎是個瞭解她的人,淡淡笑著,她開始講述她、他、他們的故事,從她“翹家”來紅袖樓開始說起,某種不停的在變換著神色,沉浸在回憶中,似是再說給他聽,但更像在告別一段往事。
“小悅悅,忘了吧,他們不值得你傷心。”他環住她纖弱的肩膀,將她攬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想哭,就哭吧”
貼著他的胸膛,淡淡的薄荷清香縈繞鼻端,慕容清清醒了許多,“這裡是我和一直引以為知己的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所有的故事,似乎都是從這裡開始的。但此地在各個買家手中輾轉,最後落到她手中,卻沒了當年的風景。
故地重遊,心中的感慨不僅繁多,還很沉重。
如果一切能夠改變,她寧可自己是個平凡女子,而不是如今這般多沉重的身份。名利,權貴,她都不想要,她希望得到的只是一個知她懂她愛她的男人,和她廝守一生。只是,上天非要給他們重重考驗,即使這一世他們再次相聚,也要生生拆散,一生一死,天人兩隔。
——小悅悅,相信你愛的人一定會回來的。
——小悅悅,我會陪著你,守護著你,直到他回來,把你交還給他。
——小悅悅,也許你不相信,從第一次遇見,就註定你是我這輩子的殤。
——或許,你就是我的那顆毒藥,明明不能觸碰,卻忍不住想要擁有你。只是你的心不在我這裡,我便不再強求。
“我想好了,總把月辰冰關在大牢不是辦法,明日你派幾個人,將他們接出來,暫時安置在這裡。昨日去看皇兄,他似乎也顧念兄弟情義,不忍心他們受那牢獄之苦。”明著讓她將他們接出來,找個放心的居所讓他們住下,暗裡就是給他們找個待遇好些的牢房,將他們軟禁起來。
“好,明日我就去辦。”他自是明白皇帝的意思,他們並非普通的囚犯,要把他們弄出來放在別處看守。表面上他們不再受牢獄之苦,實質上只是到了個環境好點的牢獄。而皇帝知道這事情別人辦的不一定好,但在她這裡卻是最合適不過的。他是在利用她背後強大的武林……
“明日我就不去了,你幫我轉告月辰冰,不要和皇上作對,也不要妄想得到天下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讓他好自為之,該是他的跑不了,不該是他的怎麼爭也爭不到。”
“好。”
“我們回去吧。”她緩緩起身,拖著已有些疲憊的身體,走出門。
月的光華灑在身上,白色的衣裙蒙上了銀輝,飄逸的有些不真實,美麗的叫人心碎。她最後看了一眼澈夕居,甩袖離去,漸行漸遠。
消瘦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千秋雪抱著雪狐,望著那傾慕的身影,悠悠的嘆了口氣,轉向紅葉囑咐了幾句,追了上去。
——小悅悅,我知道,你不曾屬於過我,所以……
小寶貝降世
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慕容清在宮中與風珛、鬱之行、上官邪、千秋雪幾人在御花園中對詩談笑,由於她有孕在身,上官邪以醫者的身份,禁止她飲酒,只准她吃點心喝茶。她並不拒絕上官邪的好意,且她也不是那種喜歡借酒消愁的人,靠酒來麻痺神經,實在是太傷身體了。
說笑間,她忽然覺得腹部傳來一陣陣抽痛。
“嗯……”她咬著唇,微微哼著。
看出她的異常,上官邪趕忙將她扶住,“楚韻,快回月魄宮,讓產婆宮女在寢宮候著!”
打橫抱起慕容清,眼中載滿了緊張疼惜,嘴巴上還不忘在損上句,“你可真重!”
身為美女的慕容清,怎麼能容忍別人侮辱她的身材——及時,她因有孕在身致使身材走樣。“比你輕!”
又是一陣抽痛,慕容清咬牙挺著,死活不願表現出自己怯弱的一面。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