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玲站了起來。
張院長凝視著羅建玲,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們進去看看她吧,她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再適合動手術了。”
“什麼?您的意思是······”吳棣蹦了起來,跟他同時蹦起來的還有童大海和方阿姨。
張院長嘆了一口氣:“病人情緒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造成心脈痺阻,氣血紊亂,現在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如果她能夠挺過這一關,我們可以考慮為她冒險進行手術,不過···哎,看現在的情形,她應該是自己也放棄了。”
方阿姨眼前一黑,身體向後一倒暈了過去。
人們又一陣手忙腳亂,把方阿姨抬進了另一間房子,張院長翻看了一下方阿姨的眼皮,吩咐隨行的醫生為方阿姨打了一針安定。
方阿姨並無大礙,只是急怒攻心。其實,急怒攻心的人何止是她一人。
童線兒的病床前,吳棣被推坐到了最前面。人們知道,現在也許只有吳棣才能點燃童線兒生存下去的希望。
童線兒就像一個睡美人般靜靜的躺在那裡,臉上很平靜,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可是這根本就掩飾不住她的憔悴。
人們就這樣陪坐在她的身旁,說著那些寬慰的話,無非就是想要開啟童線兒的心結,讓她自己堅強起來,勇敢地挺過這一關去。
也不知道還處在藥物昏迷中的童線兒是否聽到了人們的話語,不過人們從童線兒臉上偶爾露出來的笑容中猜測,她聽到了人們所說的話。
方阿姨被童叔叔攙了進來,安靜的坐到了童線兒的另一側。
方阿姨拉起了童線兒的小手,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握住女兒的手了。
撲簌簌的淚花從方阿姨的臉龐上滾落下來,落在了童線兒的手背上。
童線兒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人們的悲傷。
病床另一側的吳棣也感覺到了童線兒的活動,他輕輕地摩挲著童線兒的手背:“線兒,你是一個堅強的姑娘,你也不想看到關心你、愛你的人們落淚吧,聽話,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等你好了我還帶你去吃羊肉串,還有冰糖葫蘆,我還要帶你去故宮、去圓明園、去長城,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
童線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被吳棣抓著的手也緊了一下。朦朦朧朧之間,她聽到了吳棣的敘述。
“吳···棣······”
細若蟻囈般的微弱呼喚從童線兒一直緊閉的檀口中發了出來,聽到屋中眾人的耳中無異於驚雷一般響亮,這是線兒從昏倒到現在整整七個小時發出的第一個聲音。
“線兒,你醒啦?”方阿姨緊張的握緊了童線兒的手。人們也緊緊圍了過來,連被人們勸著卻不忍離開的羅建玲也一臉緊張的湊到了近前。
值班的醫生快速的走了過來,翻看了一下童線兒的眼皮,檢查了一下她的脈搏,輕輕地向童大海搖了搖頭:“病人還沒有醒,脈搏比剛才又弱了一些,根據儀器顯示,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好轉······”
人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迴光返照這個詞,不覺得心裡一緊。
“線兒,我在這呢。”吳棣捏著童線兒的小手輕聲的說道。
童線兒現在的情形似清醒,似沉睡,讓人可以感覺出她的意識正在一點點的復甦。
“···大···壞···蛋···”從童線兒的口中傳出了這樣斷斷續續的三個字,她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綻開了。
吳棣輕輕地咳嗽了起來:“線兒,咱不帶這麼冤枉人的,要不,等你好了你也把我畫成小豬好了,畫成豬八戒······”吳棣想用輕鬆的話題讓童線兒開心起來。
童線兒似乎聽到了吳棣的話,似乎沒有聽到吳棣的話,她被吳棣握著的小手輕輕的動了一下,抓緊了,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又睡了過去。
童大海長長的喘了一口大氣,目光從童線兒的臉上移到了方阿姨的臉上,無論線兒的結果如何,畢竟生活還要繼續下去,他不想看到方阿姨再發生什麼意外。
凌靜茹站在吳棣的身後,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吳棣的後背上,也許,只有這樣相互之間才能夠傳遞一些力量。
“大壞蛋···我想做一個···真正的女人···你能不能···讓我死而無憾?”睡夢中的童線兒再一次發出夢囈,小臉也因為這個羞恥的要求變得緋紅了起來。
在這寂靜的屋子裡,童線兒的聲音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凌靜茹的手一抖,緊緊的捏在了吳棣的肩膀上。羅建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