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影拿手指捻起來,對著燈光猜想這是他的,還是他的……
都是男子,所以連換一個指代的詞都不用,多麼親密……
他想起巨闕又羞又怒的衝出去的模樣,想起他堪堪拿手遮擋的位置,勾唇一笑。
至少,那個人對他,也懷著跟他一樣的感情。這與那數百年前他獨自一人一味的注視、聆聽不一樣,這一次,同樣的感情,是不是就可以期待同樣的回報?
那時,他靈氣初具,一身煞氣,不懂得像人類一樣表述,所以,他只能靜靜的聽,靜靜的思考。巨闕雖為重劍,卻性子寬厚,跟那傻大個子呆在一起,聽他繪聲繪色講些瑣事,便能清楚的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慢慢的安靜下來,只留下那人憨厚的模樣。
後來,主人去世,他被稱作兇兵,這兜兜轉轉數百年,唯一記著的便只剩下那一人了。
畫影抬手將垂下的長髮別在耳後,略微理了理凌亂的裡衣便旁若無人的往外走。
甚好!那幾個傢伙自以為看完了戲已經懨懨兒回房了。
畫影輕笑,一雙桃花眼彎彎兒的上挑著,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妖器閣,飛身而入。
負責看門的大貓二貓嗷嗚一聲慘叫,夾了尾巴,轉身,拿屁股對著畫影。兩隻肥厚的大爪子死死的捂在眼睛上,喃喃的騙人騙己猛搖腦袋:“我沒看到!我啥都沒看到!”
倒是那綿延的秦宮又激烈的晃動起來:“天啊!畫影公子來了!”
畫影摺扇一扇,唰的一聲開啟,桃花眼雖是笑著,卻自有一股凝成實質的氣勢狠狠壓下:“各位姑娘還請行個方便,今晚暫且迴避一下如何?”
他懶懶站著,眼兒四下一掃,僅僅是那閒閒抬頭的慵懶風情便叫四下猛然一抽氣,然後紛紛出來拜了:“謹遵公子吩咐。”
顓頊高陽氏,絕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小器靈能夠相抗衡的。一時間,只見無數的器靈身姿曼妙如同飛天舞袖一般四散而去。
畫影這才含笑推門而入。
巨闕趴在床上,薄被罩在頭上,縮成一團,把被子高高的頂了一個小丘。畫影清楚的看到自己推門進來的時候,巨闕縮成的球抖了抖。
畫影無奈的聳聳肩,隨手將那摺扇一扔,回身把門拴好,慢條斯理的弄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心頭卻長吁了一口氣:真是掩耳盜鈴!他們器靈識人,又不單靠一雙眼睛,就這麼罩著便沒事了麼?
走到床邊近前,畫影拉了拉那薄被,下面的人卻抓得死緊,連著整個人都跟著被子滾了滾,活像只肥臃臃的小豬。
畫影抵著唇輕咳兩聲,這才壓下喉嚨裡的笑意,掀起薄被衣角,從縫隙裡鑽進去一隻手。
巨闕果然嗷的一聲,砰的一下彈起來,兩隻手緊緊的抓著畫影摸在他大腿上的手腕,紅著臉,紅著脖子,紅著胸膛,怒氣衝衝的瞪他。
畫影無奈的偏偏頭,眼神兒沿著巨闕紅撲撲的臉一路下滑,快到那明顯有異的位置卻又故意頓住,將目光拉了上來。巨闕往後退了退。畫影卻挑著一雙桃花眼兒,撫著唇嘖嘖道:“我可是見你剛才跑出去時似乎有些難堪才特意來幫忙的。”他一臉的“正直”,眼睛卻猛然落在巨闕的那下面。
巨闕只覺轟的一聲,被炸了個頭暈眼花,滿腦子都是幾個字轉來轉去: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巨闕嗚了一聲,抱著腦袋就是一縮。
畫影轉頭一邊,輕咳兩下,得了自由的手卻來來回回的撫摸著巨闕的背,沿著那脊線輕點,無辜道:“我見你難受,自然要過來看看。”
巨闕的身子一抖,畫影已經踢了靴子爬上床去,胸膛貼上巨闕的寬厚的背,展臂將他抱住,順勢在他前胸輕撫:“我若就此強了你,你怕是要怪我的。”
被他壓在身下的人果然一抖,雙腿猛然加緊,腦袋一縮,蜷成一團。
那麼大個人……怎麼會……這麼可愛?畫影不由得擠著眉頭思考,手下卻微微用力一擰,那縮成一團的人果然發出一聲悶哼。
畫影只能那聲音輕飄飄的落在心口上,撓得他癢癢的,暗罵了一句,便探手往下走,還沒靠攏,便聽巨闕一聲慘叫,連滾帶爬的就往一邊竄去。
畫影一怔,只覺剛才一個滾燙的東西打在他的手背上,烙鐵一樣,還有些溼答答的。畫影愕然的抬頭,便見巨闕委委屈屈的紅著臉,身上裹著那條薄被,左右的飄著眼神兒就是不敢看他。
那麼大個子的人,裹了條被子在身上,竟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
巨闕反射性的就要伸手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