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有看出來?還是說,你剛剛眼裡只有母親?”
被亦萱戳中心思,趙世秋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卻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好幹瞪著亦萱,示意她收斂一點。
可是亦萱本來就是想叫趙世秋難堪,她要讓他自打臉,讓他曉得當初為了王麗盈和趙宴而傷害母親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她暗暗冷笑,面上卻裝出一副純良無辜的樣子,歪著頭,眨巴著眼睛看著趙世秋,道:“原來如此啊!我一直以為爹爹從前為了麗姨那般對待母親是因為太愛她,後來又以為爹爹是為了麗姨腹中的孩子。可如今看來,她們卻並不如母親重要。我真是奇怪當初爹爹為什麼要那麼做?”
趙世秋被她這樣故作無辜的樣子看得慪火三升,又因為礙著徐婉清在場,或者內心愧對亦萱母女捨不得打她,憋了半天才怒道:“爹爹還有事情要忙!”說完,便一甩衣袖,轉身往門外走去。
亦萱見他要逃避這件事情,也不跟他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在他邁步跨出門外時,突然高聲道:“爹爹!宴哥兒死了!你可知道宴哥兒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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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六十章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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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秋踏出門外的步伐一滯,身子瞬間僵住。
亦萱又毫不留情地刺激道:“您知道宴哥兒是怎麼死的嗎?他是被摔死的,被人活生生摔死的!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父親,為什麼根本沒有關心他?若是今日我不說,您是不是一直不會過問這件事情?您……”
“元娘!”徐婉清覺得亦萱太過,有些看不下去,不滿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趙宴的死是所有人的痛,包括世秋,相信他心裡肯定不會好過。
亦萱於是不再說,只淡淡道:“父親,宴哥兒的屍首暫被埋在勇毅公府的別院內,等明日咱們去將他接回府來。”
可趙世秋還是僵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不相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的!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猛地回過神,目光兇狠地看著亦萱,咬牙切齒道:“父親知道對不起你們母女!父親也知道因為麗盈和宴哥兒叫你們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元娘,你不是這樣的,你從小就善良活潑,乖巧懂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惡毒?甚至不惜要拿宴哥兒的性命開玩笑?!”
亦萱抬頭直視他的目光,無懼無畏,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反倒是徐婉清受不了他這樣無理由的冤枉,冷下臉道:“你從小看著元娘長大難道不清楚元孃的性子和為人嗎?她什麼時候是那種喜歡編排又善妒的小人?世秋,宴哥兒真的死了,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們母女就這樣不值得信任嗎?”
趙世秋的身子晃了晃,要不是及時扶住門框,就要栽倒在地。面對徐婉清的質問,聽著她說宴哥兒真的死了的話,他覺得自己的心要被絞碎了。痛得幾乎麻木!
許久許久,他才顫著聲音,用盡全力道:“是誰?是誰害死的宴哥兒?!”
徐婉清被他用那樣痛心的眼神看著,心頭有一絲不忍,垂著頭不敢把真相告訴他。
亦萱淡淡道:“是柔妹妹。哦不,應該說是麗姨和柔妹妹。宴哥兒是被她們兩個聯手害死的。”
趙世秋如遭雷劈,臉上的震驚和愕然清晰可見。
“不,不可能!宴哥兒是她們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弟弟!怎麼可能!而且麗盈早就被關在了莊子上,她怎麼可能來害宴哥兒!”
亦萱聳聳肩,一攤手。聲音冷淡如冰道:“這個父親倒是可以親自去問問麗姨。因為她並不在莊子上,她就被關在咱們府中的柴房裡。哦對了,她已經被關了三天三夜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若是還活著,還請父親親自處置,若已經死了,那我只能說報應!父親到時候處置柔妹妹便可以。”
趙世秋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亦萱又道:“宴哥兒會死的原因就是王麗盈在動亂的時候找上門,將賊寇引了過來。我安排母親和祖母帶著宴哥兒先逃出去。誰知道趙亦柔貪生怕死要從母親手上奪過宴哥兒先逃出去,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最後卻在逃跑的過程中將宴哥兒失手摔在了地上。宴哥兒本就體弱多病,近來又感染了風寒,這一摔,當場就……”
亦萱說著。臉上強裝的鎮定和冷血無情開始漸漸瓦解,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哽咽了起來。說實話。她只是恨王麗盈和趙亦柔,對於趙宴,她根本恨不起來。如今趙宴慘死,她心裡除了悲痛,更多的則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