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一次見面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在那之後慕容軒又寫了一封信給她。內容無非就是些無關緊要的瑣碎之事,但亦萱依然可以從他的筆跡中看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已經下定決心的亦萱此次也不再猶豫,提筆便給了慕容軒一封回信,將自己的感動以及回應透過紙張傳遞到了慕容軒的手上。
“你說,這封信是趙亦萱寫給我的?”勇毅公府。蒼暮閣內,慕容軒手裡緊緊捏著一封信。轉身不可思議地瞪著身後的會安。
會安被慕容軒瞪得往後退,吞了吞口水,結巴道:“怎,怎麼了嗎?這,這是瑞珠親手交給我的啊!”看少爺這表情,難道趙姑娘又在信裡面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傷了少爺?
會安鬱卒極了,趙姑娘啊趙姑娘!你縱使不喜歡我家少爺,也要用委婉點的方式啊!每回都說的那麼絕情,別說少爺被傷了,會安我也傷不起啊!
“真的是瑞珠親手交給你的?!你沒耍什麼花樣?!”慕容軒突然上前,緊緊抓著會安的肩膀,嚴肅地質問道。
會安被搖晃的頭昏腦漲的,叫苦不迭道:“少爺明鑑啊!奴才哪有那個膽子耍花樣啊!再者趙姑娘寫的一手秀美的簪花小楷,少爺一看就可以看出來是不是她寫的嘛!”
“就是不像啊!這明明是飛白,怎麼可能會是她寫的!”慕容軒不肯相信,手中的信捏得越發緊了,神色又是欣喜又是緊張。
會安見慕容軒神志恍惚的樣子,不免感慨愛情傷人喲。他走上前,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慕容軒的肩膀,以一種過來人的身份開解道:“少爺啊,這世上又不是隻有趙姑娘這一朵花。她不行,還有其他的嘛!瞧沈姑娘和楊姑娘都對您挺有意思的是不是?何必非得喜歡趙姑娘這樣冷漠的型別呢?雖然吧,您跟她在一起我也挺開心的,畢竟您知道的,瑞珠是趙姑娘的丫鬟。但是,人家不喜歡您,您也不能強人所難啊,瞧瞧,自己一次次被傷的也鬱悶不是。”
“你說的是人話麼?!”慕容軒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痛的會安直叫娘。
“誰說她不喜歡我的!少跟我烏鴉嘴!”慕容軒又一次將信件展開仔細研究了一番,皺著眉苦惱道:“會安,你老實告訴我,這封信真不是你搞得鬼?”
會安還沒來得及反駁,慕容軒又自言自語道:“啊,不對。你剛剛那麼傻的反應足以證明這封信不可能是你寫的。那麼,你確定這封信是從瑞珠手上拿過來的?親自從她手上拿過來的?沒有經過別人的手?!”
會安瞧慕容軒神經兮兮的樣子,怕怕地往後退了一步,聶諾道:“少爺,趙姑娘到底寫了些什麼啊?”
慕容軒恍若未聞,只盯著這封信發呆,表情時而欣喜,時而苦惱,頗為糾結。
會安見狀,只得小心翼翼地湊上前打量,反覆瞄了慕容軒幾次,見他並未有什麼反應,索性便靠近了些,光明正大地看了起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安心念書吧,等你中了秋闈,我送你一件禮物。”
會安讀完,瞬間石化。
這,這,這是趙姑娘寫的?
“我真的是從瑞珠手上拿過來的啊!絕對沒有經過其他人的手!”會安斬釘截鐵地說道,可是連他自己都不肯相信一直拒少爺於千里之外趙姑娘會寫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樣的情話!
“不對不對,這都沒有趙姑娘的落款,也沒有寫明少爺您的名字。這該不會根本不是給少爺的吧!”會安思慮片刻,恍然大悟,又喜滋滋道:“說不定是瑞珠給我的呢!呵呵呵!”
“給你個大頭鬼!你也參加秋闈麼?!”慕容軒毫不留情地給了會安一個爆慄,可是他卻也的確覺得這封信來歷不明,不敢相信這是亦萱寫給他的信。
“不行!”慕容軒正了正神色,決定不再糾結,直接對會安道:“我再寫一封信約她出來見面,若是她肯,那這封信就是她寫的,若是她不肯,這封信定是誰的惡作劇了。”
“這可不一定,就算這封信真是趙姑娘寫的,但她都說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怎麼還可能冒險出來跟少爺見面。”會安反駁道。
“不會的。”慕容軒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我瞭解她的性子,她既然寫了這封信給我,就已經接受了我的感情,我約她出來,她一定也會出來的。她絕不是那樣膽小的人!”
事實證明,慕容軒的話是對的。當亦萱看到那封約她出去的信件時,雖然心中掙扎,但最終還是決定去赴約。
四月初五,桃花盛開的季節,葳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