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都扭曲了,仍是不忘罵道,“賤人,我饒不了你!”
“怎麼了!”那車伕聽到聲音,忙推門走進來,見張文洛蹲在地上,立刻就將他扶了起來。
“賤人,竟然敢踢我,”張文洛大步走到歐幼雯身邊,揚起巴掌就擊在她的臉上,只將她拍倒在地,腦袋就哐的一聲撞在了地板上。
歐幼雯只覺腦中嗡得一下,眼前一黑,人就摔倒在地。
那車伕探指過來,試了試她的氣息,向張文洛道,“暈過去了!”
張文洛剛要說什麼,外面突然了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就在這間,張公子也是剛到呢!”
車伕愣了愣,走到門邊向外面看了一眼,轉身對張文洛道,“公子,二位爺來了!”
“等會兒再好好折騰你這小賤人!”張文洛恨恨地瞪歐幼雯一眼,又吸了口氣,這才緩緩地直起身子,和車伕二人開門走了出去,將門閉緊了。
歐幼雯略等了一會兒,只聽外面有談論聲隱約傳進來,張文洛和那車伕再未進來,顧不得腦後的疼痛,撐起身子,小心地湊到窗邊,用額頭試著頂了頂。
木窗無聲地開了,看到窗外的情景,歐幼雯卻是暗叫不好。
這窗子雖然是開向牆外,外面樓下卻是青石板的巷子,這麼高的位置跳下去,非把腿摔斷了不少。
歐幼雯無奈地摸到對面的窗邊,小心地用肩膀將窗子擠開了一條小縫,她剛才就已經看到,知道這外面就是走廊,走廊外無人,歐幼雯正準備將窗子擠開,翻窗出去,卻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似是有些耳熟,她心中一動,忙摸到門邊,用舌尖將門欞間的窗紙小心地舔開一個小洞,然後將眼睛湊了過去。
看清那外間的人,歐幼雯的心不由地一驚。
外間的桌上,擺著各色菜餚美酒,張文洛坐在上座,車伕站立在他的身後。
兩個男人分別坐在他的兩側,右側那人背對著歐幼雯的方向,左側那人則正對著她。
這人身著藍袍,生得粗眉粗眼,唇邊兩道十分明顯的頰紋,正是白天到歐幼雯的店子裡訂瓷器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
歐幼雯再看那背對著她的人,身形和衣著,也與那灰袍人十分神似。
這二人竟然與這張文洛勾結一處,想來也不是好貨色。
她暗自想著,就將眼睛移開,小心地聽了起來。
“我看,這事已經有八成希望,那姓林的到京上去了,只剩下一個黃毛丫頭,哪裡是大哥的對手!”藍袍人飲了口酒,將頭向張文洛的方向湊了湊,“張公子,你就請好吧!”
“二位做事,我放心!”張文洛向他晃晃酒杯,“不過,我那朋友現在已經變了心思,這瓷行的錢不騙也罷,我還有一件大事,不知道二人做得做不得!”
炫)“公子這話說的,倒是瞧不起我們哥倆兒了!這世上的事,還有什麼我們不敢做的!”這回,說話的卻是那灰袍人。
書)張文洛向車伕做個手勢,車伕立刻會意,開啟正門,看看走廊外無人,重新把門閉緊了,接著就向裡間的門走了過來。
歐幼雯忙躺回地上,只是裝暈。
車伕看她還暈在地上,這才重新將門掩了,向張文洛點了點頭。
張文洛這才放心地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來,送到那灰袍人手中,“這五百兩隻是訂金,只要你們讓了斷了那姓林的,炫ǔмDтχт書…網сοм另外還有一千五百兩也是你們的!”
“張公子,這姓林的和您有仇?”藍衣人疑惑地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灰袍人橫他一眼,接著就從張文洛手中接了那銀票,“您放心,那林若麟不是進京去了嗎,咱們就讓他去得了,回不來!”
“好,小五子,叫兩個姑娘上來陪陪二位爺!”張文洛很豪氣地揮了揮手。
這幾句話歐幼雯是聽得真真切切。
這些人要加害林公子!
這個訊息彷彿一隻冰冷的刺猛地刺進了她的耳朵。
不行,她必須要想個辦法,阻止他們。
歐幼雯心中暗下決定,同時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逃出這張文洛的魔掌。
爬起身子,襯著三人與妓女們喝酒作樂的功夫,歐幼雯擠開走廊上的窗子,翻了出去。
她沒有想到,她剛剛翻出窗子,那張文洛已經走到門邊,推開了門。
張文洛看著空空的房間和大開的窗子,只氣得臉色鐵青,“竟然敢跑,小五子,給我把那婊子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