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啊?”
浩然淡淡一笑,收回手裡的簪子,揣進內兜。
“這個信物的確是個女孩子的,是個很聰明很漂亮的女孩子,只可惜,她是我的仇人,而正是這根簪子奪了我義父的性命。”
歲月穿梭,時光流轉,他彷彿再次回到了五年前。
塞外的大草原上,屍橫遍野,一片死寂。
當浩然拼盡全力,活活累死了數十匹快馬趕到那片戰場時,戰鬥已經結束了。死亡的餘溫猶在,羌族的人馬匆匆撤離,痕跡尚新。他們走得很匆忙,連自己人的屍體都來不及收拾。塞北的戰士們民風彪悍,戰鬥力極強,如果不是對手過於恐怖,他們是不會輕易撤退的。
他看到屍體上那些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熟悉的傷口,便知道這些人都是義父殺的,可是現在義父他人呢?
義父生平最恨的,便是羌族的狼主,難道說他伏擊了迎親的隊伍,發現了狼主的的蹤跡因此乘勝追擊。
浩然心裡忽然生出一絲恐慌之意,他並不怕死--只是義父要慨然赴死,以命搏殺,如何要單單把他留下呢!義父點了他的穴道,義父瞭解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苗子的實力,更瞭解他的性情。
就算點了穴道,可是拼著耗損內力,一不留神可能走火入魔的危險,他還是要拼命突破穴道,然後馬不停蹄地追隨而來。
義父算得很準,當他趕來時,一切已經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
他曾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以為義父是追擊羌族的隊伍了。實際上他也瞭解義父的性情,就如同義父瞭解他的性情一樣。放手一搏,不留餘力。這是義父教他臨陣對敵的不二法則。義父說了,出手務留餘地,不要給自己也不要給敵人第二次機會,要麼成功,要麼--
果然,在戰場中央一片空地上,那個男人盤膝入定,面色如生,平靜淡若。
他頓時覺得周身虛空,生命彷彿炸裂了一般,眼前的一切變得令人無法相信。喉頭湧上一股腥甜,他“哇”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出來。逆行破穴,長途奔波,令他的內力大大受損。他跪在地上,身體微顫。他真希望義父還可以像以前那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皺眉笑道:
“痴兒,還是這般逞強好勝的性子。”
可是那個男人不會再責怪他任何事情了。
那個男人以前常說:“浩然,只有我死了,你才會真正成長起來的。”
這一刻就這樣來臨了麼?
他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認真的檢查了義父的屍體,他看到了致命的傷口是在胸膛上,那裡插著一枚銀質的簪子。因為兇器一直沒有拔出來,所以血流得並不多,已經凝結。
他冷靜地勘察了整個戰場,他要用那個男人教給他的一切,記錄下那個男人生命最後的一點時光。這是他留給他的訊息,作為弟子的他必須瞭解一切。他也可以趁機追趕羌族的隊伍,在亂軍中提了狼主的人頭回來祭奠那個男人。
但是冥冥中,他聽見那個男人在說:活著,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
走遍了整個戰場,在他的腦海中,義父最後的時光逐漸成型。他彷彿清楚地看到義父出現在龐大的隊伍面前時的英雄氣概,青衫隨風舞動,手持三尺長劍,宛如地獄修羅重生。
以殺止殺,以魔治魔。塞北的戰士雖然彪悍,但是在絕世武功面前,他們不堪一擊,劍氣舞動,凡是碰到他身邊的人,非死即傷。那男子徑直來到大紅花轎面前,雖有數百倍於他的敵人在周圍環伺以待,他面色如常,彷彿不是來殺人的,倒像是來趕赴一場絢麗的生命宴會。
他看到了那個被迫和親的嬌弱小公主,按照義父的為人,他一定會救她。
這是一場陰謀,浩然現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場陰謀的佈局。他們用小公主做誘餌,迫使義父追來,區區迎親何須上千人之眾,還要全副武裝,披甲上陣--這擺明了就是一個陷阱。義父知道此行斷然無法生還,所以,才會把他留下。
那麼這枚插在義父胸口上至死也未拔出的銀簪,是不是證明這個小公主不僅僅是個誘餌,而是整場陰謀的一個部分。
義父最恨的人,就是羌族的狼主。
朝廷最恨的人,是誰?
答案昭然若揭。
浩然說起當年義父臨死之前的情形,眼圈赤紅,殺機陡起。
四兒靜聽不語,忽道:“也許,那個小公主是驚嚇過度,為了自衛吧,便將兇器刺入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