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侯爺派出去討要告急計程車兵不知進出多少波,帶回來只有兩個字:“堅守。”蘇瑞對朝廷近乎絕望,沒有援兵,沒有後續糧草,要他怎麼打贏這場實力懸殊的戰爭。
那一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本來應該是深秋的季節,居然早早飄起了薄雪。守城計程車兵仍然穿著秋裝,寒風早就吹透了單薄的衣服,近日來食物的分配也越來越少,軍心有些浮動,但是大敵當前,士兵們絕對不敢有半點鬆懈,打起十二分精神堅守各自的崗位。
蘇瑞巡視一番城樓,站在最高處,身邊站著他的副將西門柳。
蘇瑞是個四十出頭的精壯漢子,常年駐紮在北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輪廓分明,年輕的時候想必是英俊風流的少年,一雙八字濃眉微微蹙起,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遠方。
前方圍了一圈看起來模糊不清的黑點就是蠻兵的大營。他們從寒冷的北荒而來,那裡的條件比中原艱苦許多,所以提前來到的寒流對他們沒有多大影響。他們的帳篷足以抵禦嚴寒,同時按照北方行軍的規矩,允許士兵喝一點酒性不太烈的酒。
今日雙方不約而同掛起免戰牌,可以暫時放鬆一下。那些蠻兵們圍著幹牛糞點起的篝火,溫著馬奶子酒,北風送來幹牛糞燃燒起來特殊的羶臭味道,中間還隱隱夾帶著酒的醇香。
西門柳狠狠地啐了口唾沫,罵道:“孃的,這些蠻人真懂得享受,將軍,該讓標下的‘騎射隊’出城偷襲,他們今日肯定沒有太大的防備。”
“不可,我軍雖說六戰六捷,可那只是敵人故意在消耗我們的主力,他們根本沒有傾盡全力。連番苦戰我們計程車兵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再打下去只怕--”蘇瑞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西門柳機警地望了望,四下沒人,便壓低聲音道:“將軍,你為何也說這樣洩氣的話?難道朝廷真的不管咱們?‘雁北關’是中原的門戶,一旦失守,從這裡一馬平川,蠻軍的鐵騎不消三日就可抵達京城門下,期間的利害關係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蘇瑞苦笑,朝廷沒說不管,就是一不增兵,二不送糧草,滿心指望他“堅守”。蠻兵此番傾巢而動,狼主親自助陣,拓卑洪是北蠻‘第一猛將’,來勢洶洶,就憑他區區五萬士兵無疑是螳螂擋臂,任憑你謀略滔天也不能力挽狂瀾。
他平生不知經歷過多少戰陣,什麼樣的兇險沒見識過,此番只恐是在劫難逃。
“蘇將軍。”一個嬌弱的聲音響起。
二人回頭,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
“武閣主,有事麼?”
武飛花輕移蓮步繞過他二人來到城樓邊,一手扶著城牆的青磚,低聲說道:“有人來了。”
蘇瑞一怔,順著她的方向望去,薄雪飄舞,視線有限,隱約辨見蠻兵的兵營,看不出什麼異常。
西門柳神色一變道:“將軍,有人闖了蠻兵的大營。”
他的聲音有些驚喜,他的騎射神功名揚天下,所以耳力目力均異於常人,已經看出端倪。此時此刻,會有人從蠻兵的背後闖入,難道是援軍來了不成?要不要出門迎接,一鼓作氣滅了這些蠻人?他不由得緊張起來,按住自己的腰刀,眼盯著將軍,只要他一聲令下,自己立馬召集軍隊。
蘇瑞一臉狐疑,開口道:“武門主,你的人?”
武飛花緩緩點頭,說道:“他就是任性,居然讓我的人走這條最難走路線,一個男人高傲的時候最是可惡。”
她面無表情的說了這番沒頭沒尾的話,另外兩人摸不清頭腦,面面相覷。
說時遲那時快,蠻兵大營已經被徹底攪亂,“烏拉拉”吹起號角。前方領頭跑來十幾匹白馬,渾然一色,是千里挑一的神騎,更神奇的是,騎手都穿著同樣顏色的白衣,中間僅僅圍簇著一個同樣穿著白衣,帶著同色帽子的人。蘇瑞從城牆上雖然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看得出這些人都在竭力保護這個人的安危,可以肯定此人的位置極端重要。
蘇瑞神色大變,他緊張地看著武飛花。
“是……是他,是他來了?”
武飛花微微點頭。
蘇瑞不等她說話,立刻拔出腰間的寶刀,厲聲道:“西門柳,點起你的‘騎射營’隨我出城門接應。”
“得令!”
☆、第八十八章 本朝最大的秘密(二)
一番激戰,蠻兵總算退了下去。
回到將軍的議事大廳,蘇瑞渾身是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廳中只有三個人,他,武飛花,還有就是那個白衣白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