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
四兒劈手奪下他手裡的酒壺,學著他的樣子,灌了滿滿一大口酒,酒入喉嚨,一股異常的辛辣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喝這樣濃烈的酒,濃得好像一團化不開的冤仇鬱結在胸腔裡,讓你不得不用力呼吸,把這股鬱悶之氣撥出體外,只有這樣,心境才會變得如這明月長空一樣,豁然開朗,瞭然無痕。
“‘流雲閣’出來的人物果然不同一般凡夫俗子,爽快大氣。”
莫浩然微微眯起的眼睛,流露出讚許之意。
同時伸長胳膊,摁下她手裡的酒壺,低聲道:“只是我怕你這樣爽快下去,會醉倒在屋頂上。”
“我不會醉的,你看,我的平衡感很好啊。”四兒調皮地張開手臂,在屋頂上走起了平衡木。大膽地扭頭看他,嫵媚一笑。
腳下一滑,打了個趔趄。
四兒有些慌亂,雙手胡亂揮舞,抓住旁邊遞過來的一隻手臂,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你看吧,我都說了,我不會掉下去的。”
莫浩然無聲一笑。
“四兒,我們認識麼?”
☆、第六十章 桃花一場醉
“是啊,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我們認識麼?為什麼你一下子就看出拿了我的來歷?我覺得我自己很小心啊。”
看著她一臉的不服氣,莫浩然不禁莞爾,道:“這也看不出來,我就不要做魔教教主,陪了你去做小叫花子好了。”
四兒臉一陣發熱,浮起兩朵紅暈。
浩然繼續說道:“你若是一點功夫不用,我自然猜不出來。那次你被一群叫花子圍住,其實我看的出來--誰也沒佔到便宜,盡被你使巧勁絆倒--你故意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往我的馬蹄上撞,以為我不知道麼?”
“‘流雲閣’輕功天下無雙,雖然你學會不到一成,但是從我的馬蹄下逃生還是綽綽有餘吧。你踉踉蹌蹌,步法上還是情不自禁留下練武人的習慣--自衛的習慣。你隨時準備我一旦不肯出手,便抽身而退。”
四兒的臉越發紅了。那日,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有十成把握可以逃開。當時十分兇險,即使馬匹被韁繩勒住,鐵蹄高揚,還是差一點就踏中自己的身體。馬上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衣,與黑色的馬匹成一色的冷酷,英俊的臉龐沒有一絲驚慌,他鎮定地看了她一眼,她忽然覺得無法呼吸--這個男人的眼神怎麼這樣冰冷,沒有任何感情。
他沒有下馬,沒有道歉,四兒覺得自己的計謀失敗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啊。就在四兒失望地慢慢爬起來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膀臂攔著自己的纖腰,她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出口,那匹馬已經閃電般飛奔離去。好像一場夢啊。
莫浩然微微搖頭,“誰教你那麼拙劣的招數?要不是我看穿你的身份,才懶得救你,直接讓‘烏雲’從你身上踏過去。”
四兒氣哼哼地道:“是本姑娘想出來的妙招,專門對付你的。哼!”
“喂,死耗子,你怎麼知道我是從‘流雲閣’出來的呢,我的武功那麼爛。‘流雲閣’可是個個武功高強,比我不知利害多少倍呢。你是瞎蒙的對不對啊?瞎耗子碰見死貓了。”
莫浩然淺笑不語,神情有些古怪的看著她。她想了想頓足道:
“死耗子,你敢罵我--”
男人試圖跟女人講道理,那無疑是與虎謀皮。
所以莫浩然一言不發,只是攔腰抱起那個喋喋不休的小女人,足尖微微用力,身體離開整個屋脊。兩人在月光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瀟灑風流,一個身穿白色薄衫,衣袂飄飄,翩若仙鴻。兩個人姿態優雅地掠過院落上方的空間,此刻如果有人坐在屋子的窗戶邊看到這個情景,一定會誤認為是天上的神仙眷侶降落人間。
四兒對於他貿然的舉動,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惱然相向。她微微皺眉,打量著身邊的男人,道:
“嗬,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偷學了我們‘流雲閣’的武功啊?”
“我跟義父學來的。”
“你義父他怎麼會我們‘流雲閣’的功夫?”
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有點,嘿嘿。難怪莫浩然的神情越來越古怪,強忍著笑意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這個問題的確是不太容易回答的。
他是魔教教主,他的義父自然是前任魔教教主,也是他的衣缽師父。
魔教弟子弟子滿天下,是大華王朝最龐大的秘密組織,聲勢儼然蓋過以前任何一個教派,連官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