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你這是怎麼了?”她吃驚地俯身問道,她伸指撫上他的臉頰,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滑落在指尖,溼漉漉的冰冷。
“寶兒,我好冷!”姬鳳離低低說道,抱著肩頭瑟瑟發抖。
花著雨心底生出一陣揪心的痛,她攬住他的腰,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攙扶著他慢慢向屋內走去。將他安置在床榻上,回身關住門,將悽風冷雨全部阻隔在外。
到了屋內,藉著明亮的燭火,花著雨才發現,姬鳳離的臉上毫無血色,就連唇色都蒼白至極。
“這深更半夜的不回去睡覺,在外面淋什麼雨?”她抓住他的手,緊緊握住,卻感覺到他的手抖得愈發厲害,冰涼的厲害。
花著雨察覺到不對,他怎麼可能因為淋雨而冷成這樣,她摸了摸他的額頭,並不燙。可是他,卻渾身顫抖著,好似忍受著痛楚。
“你發病了?”她初進宮時,姬鳳離奇經八脈受損,在昏迷中也曾經因為痛楚而難受的戰慄。上一次發病,便是她照顧他的。知道了病因,她心中微微一鬆。從櫃子裡取出幹絨布,將他溼漉漉的頭髮擦乾。再將他身上溼漉漉的外袍剝了下來,仍在地面上。
姬鳳離好似冷得失去了意識,闔著眼睛,只知道瑟瑟發抖。她從櫃子裡拿出一件男式外袍,這還是她上次出宮時,從成衣店隨意買來的。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就買了一件男衫。她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動手。
“冷……冷……”姬鳳離喃喃低語著,修眉痛苦地攏在一起。
花著雨的心瞬間也好似糾在了一起,她伸指,顫抖著撫上他冰冷的身子,沒有功夫去解他衣衫的盤口,她閉上眼睛,運內力,將他身上衣衫花開。
月白色內衫頓時好似花開般從他身上散落。她飛速地將乾淨的內衫披到她身上,他卻趁勢伸出雙臂,一把將花著雨緊緊摟在懷裡。
“鳳離,鳳離,你怎麼樣,好點沒有?”花著雨焦急地喊著,他卻不肯撒手,就好似抱到了火爐一般。
冰涼的唇忽然貼在她的唇上,似乎要從她口中汲取溫暖一般,急切地吻她。明明是冰涼的唇,卻讓她感覺到像洶湧熾烈的火。
她小心翼翼地推他,他倏然放開她的身子,躺在床榻上,痛苦地哆嗦著。她衝上去將他抱在懷裡,他身上冰冷的寒氣好似能透過衣衫滲入到她的肌膚裡。
她的心有些慌了,起身就想出去叫御醫,姬鳳離卻低喃著說道:“酒……酒……”
花著雨猛然想起,上次御醫就是讓他喝了些酒暖身子的。他取了一壺酒過來,倒在酒盞中,捏住他的下巴,將酒灌入到他口中。姬鳳離卻連連咳嗽幾聲,方喝下去的酒全部吐了出來。
花著雨只得灌了一大口酒,含在口中,俯身吻到他唇上。上一次在宣州她是哺藥,這一次是哺酒。
只是,這一次姬鳳離可不像上次那麼乖,每次都趁勢吻住她,到最後,她也不清楚,這酒到底是喝到他口裡了,還是喝到她口中了。總之,她感覺到了輕微的醉意,眼前好似有無數個花朵在夜色中鋪陳。
“你還冷不冷?”她放下酒壺,上床保住了姬鳳離,身子緊緊貼住他的身子,想要將他的身子暖熱。
姬鳳離翻身壓在她身上,呼吸漸漸轉為急促,微微眯起的眼看入到花著雨的雙眸,各種情緒在其中翻滾,好似困獸,欲解脫而不得其法,聲音裡夾雜著一絲痛楚。
“寶兒,嫁給我吧?”他問。
“好!”她毫不猶豫地說道。不是因為喝了些酒有些朦朧的醉意,而是她真的願意嫁給他。
“寶兒,你說的,是真的?不許反悔……因為,我會當真!”話音一落,唇就已經落了下來,席捲了她的氣息,激烈的吻好似洶湧的浪濤,吞噬著她,淹沒著她……
花香和酒香瀰漫的屋內,氣氛乍然變了。
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嚴絲合縫的沒有一絲空隙,好似他們天生就是一個人,是上蒼可以將他們分開,而如今,他們終於找回了彼此。
他霸住她的呼吸,令她的意識於狂亂間完全失控。她被他吻得唇紅了,臉紅了,身子竟然漸漸滾燙起來,又陌生的情愫和渴望洶湧而起。身上的衣衫已經不知何時被除去,她感覺到一絲涼意,伸臂更緊地摟緊他。他的身子,已經不再那麼冰冷,漸漸有了溫度。
“寶兒,我要你!”他微微喘息著低語,低頭看她,鳳眸深處黑得灼人,卻又彷佛有火在激烈燃燒。世間縱有千般風情,萬種芳華,可是能讓他動心的,卻只有她一個。弱水三千,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