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頷首道:“正是如此,他在軍中威信日高。如今,只有揭穿他並非默國太子的身份,我才有機會。可是,默國皇后親自承認他是太子慕風。”
“皇后?贏少是否想過,那個默國皇后也許不是真正的皇后。”容洛悠然說道。
花著雨心中一震,她忽然想起,爹爹彌留之際,欣喜地囈語道:“阿霜,你來接我了!”默國皇后閨名裡有個“霜”字,很顯然爹爹是戀慕皇后的。可是,活人能來接他嗎?人臨去時,盼著的應是已經過世的親人來接他吧?
花著雨心中忽然洞明,她蹙眉道:“默國皇后,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萱夫人恐怕真的不是默國皇后。
容洛頷首道:“阿貴早年在宮中做御醫,對於宮中一些私密之事知道的比較清楚。他可以肯定,皇甫無雙根本就不是默國皇后之子。”
“此事當真?他是不是名葉富貴?是葉榮華的弟弟?”花著雨問道,這個阿貴和爹爹假扮的那個葉榮華容貌很有幾分相像。
容洛點點頭。
“既如此,不知容公子和貴御醫可否願意幫在下一個忙?”花著雨問道。
容洛笑語道:“可否是揭穿無雙的身世?在下願意效勞。”
“真是多謝兩位了。”花著雨燦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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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花著雨便帶了容洛和阿貴回到軍營中,並召集軍中將領到帳內議事。此事自然瞞不過無雙,所以無雙和萱夫人也一併請到。
“小寶兒,如今戰事正酣,你召集眾將官來,可是有要事?這兩位又是誰?”皇甫無雙眉梢微挑,笑得分外燦爛。
花著雨不動聲色地看著無雙,淡淡說道:“這位便是江湖上人稱南白鳳的容洛。”
眾將聞言,肅穆的臉上除了驚異之色外還有一絲敬意。看來,西江月為民解憂深受百姓愛戴。
“原來是容公子,失敬失敬。上次南朝和北朝一戰,聽聞西江月為大軍送過糧草,容公子此番來,莫不是也來送糧草的?”無雙飲了一口茶,淡淡問道。
斗笠遮面,看不清容洛的面容,只見他把玩著腰間佩戴的玉佩,低笑道:“在下此番前來,是想勸請各位退兵的。”
無雙哈哈一笑道:“容公子真是說笑,我們籌謀多年,便是為了得迴天下,怎能輕言退兵!”
“得迴天下,重建默國?昔日默國是什麼樣的,相信各位也都還記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難道各位真想重建默國?何況,你們所謂的默國太子,默國皇后,是真的嗎?這位就是萱夫人吧,容某能請您摘下面紗嗎?您既然以默國皇后自居,卻為何不肯露真容,這是為何?您是在怕什麼嗎?”容洛已有所指地說道。
軍中大將,聞言皆神色凝重地望著萱夫人。其中有年老者,當年也曾見過默國皇后的芳容。
萱夫人聞言一語不發。
皇甫無雙見狀,冷哼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母后的鳳容又豈是你們想看就看的。”
“慕太子請息怒,我們也很想弄個明白。”一位將領站出來朗聲說道。
萱夫人聞言,美目冷冷環視一週,平靜地伸手,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眾人抬眸看去,俱是一驚,就連花著雨也吃了一驚,她記得,萱夫人臉上確實有傷,但那只是半邊臉。可是如今,卻變成了滿臉遍佈疤痕,看上去猙獰可怕,根本看不出本來容顏。
萱夫人冷冷一笑,“當年,我雖然有幸撿了一條命,這張臉卻讓那場大火毀了。如今,我這幅摸樣,難道不該拿面紗來遮住嗎?小雨,倘若讓你日日對著我這樣一張臉,你會不害怕?”
花著雨心頭升起一股悲涼,低低說道:“外表不過皮囊而已,再是美麗百年之後也終究會化作白骨,一切成空。”
萱夫人冷哼一聲,“你倒是膽子大,也看得開。”
“這麼說,您真的是皇后,慕太子也真是你親生的孩兒了。”眾將紛紛說道。
“那是自然!”萱夫人冷冷說道。
阿貴忽呵呵一笑,開口說道:“如若,您是無雙的親生母親,那您就不是皇后。如若您是皇后,就絕不是他的母親。因為他的母親是何人,老朽知道的清清楚楚。至於你這張臉上的疤痕,可瞞不過老夫這個醫者,依老朽看,這疤痕不是大火造成的,而是人為造成的。”
萱夫人眉頭一凝,冷冷睥睨了一眼阿貴,轉首對皇甫無雙道:“風兒,母后累了,要去歇息了。”
阿貴笑道:“夫人是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