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快來這兒坐,儂(我,蘇州話)這兒乾淨著呢!”
虎頭娘“哎”了一聲捧著木盆湊過去
誰料旁邊的一粗壯婦人一把撞開虎頭娘擠了過去,搶佔了青石板洗了起衣服來
虎頭娘一看是隔壁胡三家的,性子霸道,目中無人,頭朝天腳朝地,仗著男人是胡地主的狗腿子長工成日裡欺負人,村裡婦人都厭煩她,但怕得罪了她,她男人收租子時給家裡使么蛾子,只能忍了
往昔虎頭娘也是其中之一
夫榮妻貴,她男人如今給世家小姐做事兒,可比胡三家的一個狗腿子身份高了
再來小姐是要讓胡地主好看的,日後地主老爺,她家男人都是不怕的
她這個給世家做事男人的媳婦,更是不能怕了一個狗腿子媳婦
這一想,虎頭娘心中萬分得意,甚至覺得自己身份很是不一般,高傲中帶著幾分憐憫的眼神看著四周的村婦
四周的農婦被虎頭孃的眼神看得毛毛的不舒坦,也避了開她的眼光,唯有胡三家的反而冷嘲地看了虎頭娘
虎頭娘被胡三家的眼光刺得有三分心虛,又想到如今身負不同,更多的傲氣,挺著胸,往胡三家的身後一站,“讓開,胡三家的,這是儂(我)的地兒”
“哎呦,什麼時候,村裡最窮最懶,一家缺德長不對頭的歪嘴胡家買了地還是咱們村的青石河畔”胡三家的冷嘲熱諷
“這是儂先佔的石板,就該讓儂先用”
虎頭娘精明潑辣,是個能喊能罵的,骨子裡卻是欺軟怕硬的,她一看胡三家的粗壯的胳膊比她大腿還粗,她就怯了,但想到如今不怕了她,骨氣勇氣,挺著胸對著胡三家的喊道
“噗嗤——,沒聽說過無主的地頭,不用契書,誰佔了就是誰家的來著”
胡三家的嗤笑“按你的說法,你家那塊地兒也是儂家狗,你家沒買地基的時候,它成日裡在那兒撒屎撒尿,你傢什麼時候還了它狗窩”
明知道胡三家的罵人眾人聽了有趣,還是忍不住笑了兩聲,虎頭娘越發覺得村人嘲笑她,心裡委屈氣憤,大喊聲,“讓你胡說——”一把上前推開胡三家的推進了湖裡
彼時已經是初冬,姑蘇低頭暖些,還沒結冰但淡淡的溼寒有些陰澀澀的冷,胡三家的被推倒和離,衣服一下子溼了,又冷又氣
虎頭娘還站在岸上,看著落魄的胡三家的心中升起無盡的得意和爽快,輕蔑的看著胡三家的不曾逃跑,以一副教訓奴才的口吻道,“這次看小姐面上,你若在胡說八道,定要你好看”
“你個小不要臉的,竟然敢推儂(我),你當你是誰?”
虎頭娘突然反抗,胡三家的被推得措手不及,這時,虎頭娘沒跑,等爬了上來,立馬脫了溼噠噠的外衣,朝虎頭娘衝了過去,上去兩耳光,二人扭打起來
“哎,一村的別打了……“
“怎麼能打起……“
洗衣服的婦人也跟著紛紛勸道,兩個心裡有氣的,根本聽不進去
虎頭娘身子看著不弱,村裡婦人也打過不少架,教訓不少婦人,但胡三家的女人是個膘肥體壯有近二百斤的胖子,個子高,快到七尺大漢的個頭,虎頭娘五尺多的個頭就嬌小多了
“哎呦,哎呦,別打了,別打了……胡狗家的胡四牛家的……快幫我……”
虎頭娘看打不過了,趕緊吆喝幾個村裡的玩得好的姐妹
幾個婦人想幫虎頭娘,但畏懼胡三家的碗口大的拳頭,尤其是乾瘦的胡四牛家的,身子看起來還沒胡三家的一半大,幾個婦人很是畏懼
“還敢叫幫手,哼——”
胡三家的冷哼一聲,將虎頭娘壓到在地,拎著虎頭孃的頭髮,扇了兩耳光,虎頭娘臉頓時腫了起來,旁人見了更是害怕,只能旁邊勸道,“胡三家的,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胡三家的嗤笑,“今個,可不是儂和她打起來,純屬她找死異世醫仙”
“呸,你才找死呢——”村人忌諱死不死,虎頭娘心裡聽了死就害怕,也顧得捱打又回了嘴,胡三家的過著又賞了她幾個耳光,疼得虎頭娘哇哇大叫
被點名來勸的幾個婦人越發害怕,有些膽怯的往後縮了縮,胡三家的看著這群沒用的婦人團伙,心中極為不屑
虎頭娘看了心中又急又氣憤不已,口不擇言地威脅道,“胡四牛家的,胡狗家的,胡楊樹家的,你們男人可是在儂(我)男人手上做事的,全奈儂男人才得了差事,若是今日儂不得好,你們也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