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
已經陰陽怪氣有段時日的某人,依舊陰陽怪氣地冷哼了聲,轉而開始倒騰自己
單單掃了眼銅鏡,我就不忍心再去看第二眼。這輩子、上輩子,我都想過,有朝一日我居然會頂著這麼一張猥瑣的臉……
不搭理我低落到谷底的心情,季雲思從容淡定給自己也換了張臉。那張臉,算不得極美,卻乾淨清秀,面上泛著憔悴的蒼白,引人憐惜。
我疑惑地看他將自己那雙膚如凝脂的手添了層粗糙的老繭。
我疑惑地看他將頭髮草草地挽起來,挑出幾縷碎髮散在額前。
我疑惑地看他換上件打了補丁的粗布外衣,將自己扮得衣著襤褸。
我疑惑地看他推開一面牆,順帶把我也拽了過去……
好吧,我不敢問,他究竟想幹神馬。
自從我們離了玉漱宮,季雲思一直處於面癱狀態,時時刻刻面無表情。我本不太在意,可他日日頂著那張撲克臉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時不時還不知輕重地刺激、折騰我一番,著實讓我在這種充滿懸念的日子裡,有些鬱結。
牆後是一條密道,應是夾在兩間屋子之間,只容得下一人行走。我跟在他身後,腦中一片茫然,所幸就不再去想。片刻,路走到頭,是面陰暗潮溼的牆壁。季雲思側身,推開側面牆壁的門。外面是一方小屋,像是堆放雜物的地方。I
“你走前面。”出小屋前,季雲思忽然對我說。
“我?”見他點頭,我抿抿嘴,忍不住問:“我不知道該怎麼走。”
“順著人群走便好。”他答得簡潔。
於是,我硬著頭皮推門,走出去。
外面是一處馬廄,堆了不少飼料,不遠處是個茅廁。茅廁的異味,糾纏著馬廄的騷味,燻得只有內急的人才會露個臉,在此地出沒。出了這方空院,外面貌似是個集市,攤子熙熙攘攘的,可卻有人群往一個方向走去。?
“……”我悄悄地移動著眼,打量著四周行走的人,都是一些落魄的女人帶著年輕、頗有幾分姿色的男人。
這些女人,有的不耐煩,拉扯的動作都顯得殘暴,有的按捺不住貪婪的欣喜,還的看起來很沉重,和她們身邊的男人表情一樣。她們身邊的男人,有的是一副麻木漠然的神情,什麼都不關心,有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能哭出來,還有的,就是那些看起來很沉重的,安靜地站在女人身邊。
眼光後移,我忍不住去看季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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