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銀球眨巴眨巴小黑豆般的眼睛看著淼淼,又看看她的手腕,看著淼淼,又看看她的手腕。
“喳喳喳喳。”
車步輕剛收回手,雪球銀球立即從衣袖竄出,活躍地跳上淼淼的手腕。
將淼淼的手腕當彈床,不斷跳來跳去。
“喳喳?”“喳喳!”
“喳喳?”“喳喳!”
它們在對話。
淼淼好生有趣,又不敢亂動,“它們在說什麼?”
“它們很喜歡你。”
“真的嗎?”對可愛的小動物一向感冒得不得了的淼淼滿心歡喜,伸手想摸摸它們。
跳躍的雪球銀球看見橫空伸過來的手,黑豆眼一眯,僵直著糯米般圓鼓鼓的身子,“喳”一聲尖叫,像是受到襲擊的刺蝟,全身軟綿綿白毛豎起,張開嘴,齜牙列齒,樣子瞬間變得兇惡。
“雪球銀球!”
車步輕皺眉輕斥一聲,嚇得兩小東西立即縮回去。
“它們怎麼了?”剛才那模樣就像要咬她似的,讓她心慌。
“沒事,只是不習慣陌生人主動觸碰罷了。”
車步輕微笑這解釋,手掌輕輕拍打兩下衣袖,依稀可見兩團東西縮成一團,衣料微微凸起。
“對了,你的鐲子——”
車步輕掏出一隻鐲子。
衣袖裡雪球銀球紛紛探出腦袋。
目光灼灼盯著鐲子看。
車步輕將鐲子套進淼淼手腕。
“咦?不是說……”財不可露眼,首飾的東西不可以戴嗎?
車步輕告訴她,“這裡是聚賢居,誰敢在聚賢居地方上生事?況且,你終究是姑娘人家,打點一下自己是應該的,平時素面裹妝就算了,身上怎麼可以一點首飾都不戴?想必秋映月不會樂意罷。”
她戴不戴首飾關秋映月什麼事?
淼淼覺得莫名其妙。
然而車步輕似無意說更多。
淼淼扭轉脖子,“落無痕呢?”
車步輕眼神輕晃,“他不在外面?”
“剛進來的時候沒看見人。”
“可能去其他地方了。”
“哦。”
氣氛冷場下來,一時無語。
你在淼淼水裡下了什麼?
“哦。”
氣氛冷場下來,一時無語。
“叩叩。”
吟霜端著茶水進來。
掃了眼淼淼。
轉身離開。
淼淼抿了一口茶。
眼見稍稍緩和下來的氣氛又要冷卻。
於是情不自禁找話題,放下暖和的茶杯,手摸上鐲子,冰冰涼涼的觸覺,她悻悻然,“本來不戴慣這些,現在突然戴上了,覺得怪怪的。”
車步輕幫她將杯子往前推一下,“哪裡奇怪?”
淼淼手指順著玉鐲圓滑的線條撫摸下去,思緒【炫】恍【書】然【網】,“好像這一塊面板特別涼。”
“可能是前幾天泡過藥水的關係,再低階的玉石都是能避邪去毒的靈物,你體內藥力沒有完全散去,所以玉鐲發揮作用,吸收掉多餘的藥力……對了,昨夜的事情,聽說你完全想不起來,是嗎?”
淼淼神色黯然。
“看來我完全幫不上忙。”車步輕表示歉然。
“……其實不全是。”
“嗯?”
淼淼突然抬起手,緊緊拽著他的手,“車步輕,你再幫幫我好嗎?再幫幫我,我覺得再試一次,也許我就能想起來了。”
她告訴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帶著乞求之色,“現在的我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
確實是不一樣了。
雖然,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哪裡不一樣。
影響卻確實存在。
有時候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就像昨日。
其實。
她根本不是不記得了。
而是不想記得。
那時候的心悸,那時候的觸目,那時候的孤寂,那樣漆黑的夜晚,荒蕪的山頭,那樣空靈的歌聲,明明發自她喉嚨,卻不是她能唱出來的,教她畢生難忘。
腦海不斷閃過無數片段,就像打碎了的玻璃瓶,她努力撿起,卻無法拼湊。
零碎在地上的碎片。
不是回憶。
是絕望!
長久蘊含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