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不過,連刮她幾巴掌,父女關係當場破裂。
直至如今。
老死不相往來。
別喊了
就在落老爺一臉憤恨加感慨之時,僕人再度開口,“老爺,聽說算死草跟張大刀二人之死有關係。”
落老爺驀地臉色大變,“他們查到什麼?”
主子這樣的態度,僕人頗為驚訝。
之前對他稟告的時候,似乎一直抖愛理不理,怎麼聽聞二人之死有關係的時候,會臉色大變?僕人老實回答,“確切的證據還沒有把握到,但是私下已經有人將二人之死聯絡到一起,他們認為極有可能是借刀殺人。這麼多人裡面,偏偏挑中他們倆,絕不僅僅因為月光寶盒這麼簡單。”
“一派胡言!”
落老爺氣得拂袖,“江湖就是多了這群好事之徒終日無所事事口舌招尤才會招致如今烏煙瘴氣!混賬!簡直是混賬!!”
僕人錯愕,還沒來得及說一句。
落老爺已經火冒三丈地越過他,腳步凌亂地走開。
山連著山。
延綿不斷。
山頂,沒有月光。
四周的景物卻十分清晰,就連遠處涼亭旁邊的竹子葉脈經線條都看得一清二楚。
抬起頭。
天色已晚。
天幕沉甸甸黑壓壓一片,明明離自己很遠,又像隨時會塌下來般,讓人看著看著心生驚恐。
底下異於風吹過的寒涼。
淼淼視線沿著蜷縮的小腿看下去。
冷不防倒抽口冷氣!
腳踝處,一條銀色鐵鏈赫然映入眼簾!
銀芒在漆黑的也散發著絕情的光芒。
不帶一絲人情味冰涼的觸覺透過鏈身滲透她的面板,從腳踝的地方擴散至全身四肢百骸,心頭像被尖銳冰冷的利器劃過。
“有沒有人?”
“有沒有人——”
她動了動,發現掙扎不開,開始瘋狂地喊。
山頂空曠。
她喚了一句,便有無數句回應如雨後春筍,一聲沒完,另一聲便起,整個山谷因為打破寂靜的迴音顯得悚然詭異。
於萬般寂靜中。
一聲嘆息驚悚到她。
“別喊了,喊破喉嚨也沒人應你。”
誰?
魅?!
淼淼扭轉頭去找,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動不了。
你不要我了?嗯?
陌生的氣息在她腦袋後傳出。
那人接近她。
半跪在她身後。
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如千年冰雪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裳滲入面板,那種冷,冷徹心扉。
“……你是誰?”
可怕的氣息在她耳際遊離,淼淼開口問。
“你忘記了我?”
不是魅。
淼淼判斷,這人不是魅。
氣息跟魅有點相似,但是這聲音肯定不是魅。
魅的嗓音,邪魅得猶如隱忍墮落的惡魔,而這人的聲音……她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形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聲音,就好像、就好像……滿山頭呼過的風聲,明明存在,過後讓人想不起來。
他的雙手收緊。
她肩膀的骨頭咯吱咯吱生疼。
“你怎麼可以忘記我了呢?”聲音質問,帶著幾分茫然與哀痛。
“雖然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這麼微不足道?那些年相濡以沫都是假的?你對我的情意都是假的?我生生盼了這麼多年,為你做盡一切,你卻問我是誰,真叫我傷神哪!”
淼淼忍住痛告訴他,“我失憶了——”
“你沒有失憶!”
他負氣地反駁,“如果失憶了此刻又怎會出現這裡?”
什麼意思?淼淼驚到,“是我自己走來這裡的?”
他幽幽嘆氣,答非所問,“你不肯進來,我又怎麼能逼你。”
淼淼瞪著腳踝的銀鏈,“是我自己用鐵鏈鎖住自己?!”
背後的人竊笑,“那是我做的。”聲音眨眼變得冷酷涼薄,“誰叫你總想著要離開我,我迫不得已才想到這個方法。”
他的手像蛇從背後開始纏住她的脖子,收緊。
淼淼感覺自己呼不過氣來。
掙扎間,聽見他黯然神傷的聲音說,“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