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無痕……很可憐……無痕……也很喜歡你啊……”
那是個以心待人毫無保留的直率的孩子。
他從第一眼見到就打從心眼喜歡上了。
以後他不在了。
能有無痕陪在車步輕身旁,他亦放下心頭大石,可以安息了。
“輕,無痕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他沒有逼過我做任何事……是我……是我不自量力自己跑去找天靈獸了……”
所以,他提前發毒不關落無痕的事,車步行耗盡體力執著車步輕的手,“不要恨他……好嗎……答應我……”
他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
雖然車步輕表面沒說。
雖然他待落無痕推心置腹,猶如親人。
但在他心底,他一直在怨恨,怨恨落無痕不懂事,纏著自己要天靈獸,害得他提前毒發。
然而。
當年的事情,都是他主動去做。
怪得了誰?
就算那年沒有毒發。
這毒遲早會發出來。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哥……”
車步輕落淚。
他的淚很寶貴。
懂事到現在,沒有人見過他流淚。
一滴一滴晶瑩的淚水沿著自己指尖下滑,車步行覺得那種溫度既是幸福,又是一種殘忍,折騰著他的心。
力氣漸漸消失,他知道自己不行了。
真遺憾啊!
難道。
他養精蓄銳這幾十年,換來的只有這短暫的一刻迴光返照嗎?
替我好好照顧她……
清雋的目光不捨地再度投向車步輕。
突然一緊。
緩慢地投向洞口。
那裡。
不知何時。
落無痕回來了。
他怔怔地站在門口的位置。
深沉的視線緊緊地緊緊地鎖在車步行臉上,有喜有悲。
“無痕……”
見到了。
這孩子……
時不時偷偷回來看他。
他雖然睜不開眼睛了,但神智是清醒的,他聽過他的懺悔,瞭解他的內心想法,知道他對輕與自己的心思……
這孩子,聽見了多少?
他努力朝他揚手,手舉到到一半,重重摔下。
兩聲驚呼。
臉頰一陣風颳過。
落無痕已經跪倒車步輕身邊,顫巍巍地雙手執起他另一隻手,“行……哥哥……”
車步行眼神幽暗。
想安慰他們,卻無能為力了。
“不要哭……好孩子……不哭……我有你倆……好兄弟……就算死……亦不枉此生……來世,我、……還是要做你們的哥哥……”
“哥!”
“行哥哥!”
“……我其實很想見她……好久沒見她了……無痕,她還好嗎?……”
“好!好好……”
眼前一片朦朧。
車步行想抓起兩隻手交疊到一起,卻力不從心,嘴角無奈地笑,“……幸福……我做不了的事……輕……替我好好照顧她……”
丟下這一句斷斷續續的話,他頭一側,人走了。
永遠走了。
再也不回來了。
“哥!!!!——”
“行哥哥!!!!!——”
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的狂呼聲震動了整個山洞,淒厲久久不絕。
……
……幸福……我做不了的事……輕……替我好好照顧她……
無言的心願。
隨風飄逝。
……
風吹著幽綠的湖面。
漣漪一圈一圈盪漾而開。
映入眼瞳,穆晨風眼眸燦若星辰,微微帶著笑意。
“王爺,訊息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發散出去,相信他們很快就會來到。”站在他身後的侍衛稟告。
“辦得好。”
輕輕哼出三個字,穆晨風悠閒愜意。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日子哪,能靜下心來,就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王爺,花想容那邊我們應該怎樣處理?”
你們提頭見我
“王爺,花想容那邊我們應該怎樣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