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嗎?”世道禪師轉過身來,目光熾熾,寧曲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幾乎一覽無餘。
兩人便如此對視著,世道禪師的目光咄咄逼人;寧曲用盡全力,盡力招架,卻發現自己已走入局中。往日凝重自然的眸瞳終於閃過幾絲慌亂。
世道禪師見狀,也沒有繼續相逼,只是淡淡地一笑,轉身,走回,坐下,若無其事地擺弄起棋盤來。
寧曲第一次覺得自己如同世道手中的棋子一般,任人擺弄。從出生,他就沒有這麼不確定的感覺,即使中箭時都沒有感覺。自己似乎在一片汪洋之中,只能隨波逐流!
長嘆一聲,緊了緊拳頭,終於下定決心。
“師父,可否替弟子引見嘉定王?”幽幽的口氣從視窗似有似無傳來。
世道禪師微微一笑,放下第一顆黑子,笑道:“當然,師父與嘉定王有那麼幾分交情,與你引見引見自然無妨!”
“那就多謝師父成全!”寧曲亦是微微一笑,笑意卻僅僅只於唇角僵硬地揚起,眼中的黑色更加深沉。
太華殿上在小皇帝拓拔晗的一句話後,再次陷入了尷尬的寂靜中。
過了片刻,殿上的氣氛依然寂靜而又尷尬。
高允見狀,終是忍不住捅了捅賈秀。賈秀會意,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啟稟陛下,娘娘,臣有事起奏!”
“卿家且說來。”馮寧淡定地應道。拓拔晗顯然被剛才的一片沉默弄得沉悶不已,見終於有人出聲。立刻變得精神抖擻,微微探出身子傾聽,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聽得懂。
“乙渾極其黨羽意圖顛覆社稷,罪大惡極,如今乙渾既已伏誅,更應該罪及其家人與其黨羽,以示朝廷決心。以給天下震懾!”賈秀侃侃而談。
賈秀越說,馮寧的面色越凝重。在皇陵把乙渾生祭以後,馮寧覺得她已經把所有的仇恨都發洩而出,可是她得到的不是開懷,不是輕鬆,而是更加的沉重。乙渾白骨森森倒下的身影時不時在眼前晃動,根本一點都沒有本以為的快感,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