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孫總掌櫃池水的模樣後,心裡升上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男人就是夏然若紙條上寫著的那個人!就是夏然若夢中念叼的那個人!他來此參賭的目的,就是來提醒唐天笑——他要帶走夏然若。
或許這個念頭很荒唐,或許池水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人無意義的名字,或許……但是唐天笑卻縈繞心頭排之不去,想起即煩躁不安,所以才火急火撩地往家裡趕奔,直到見到了夏然安好好地呆在山莊,才算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當他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時,夏然若震動和驚慌沒有躲過他的眼睛,原先隱約不安的念頭變得更加真實和沉重。
四月十五,她會怎麼做?
“你認識他?他是個男人。”唐天笑問話的同時,耳邊又想起那晚夏然若夢裡的呼喚聲,心裡更覺急躁。
認識?不認識?她認識,我不認識!夏然若不知該怎麼說。
池水是男人,他和夏家七小姐或許是朋友,戀人,情人或者有可能還是暗地夫妻?天啊,暗地夫妻!夏然若被這個假設嚇到,如果真是那樣,既便夏然若不去找他,他也可能找上門來。不,不是也有可能,是人家已經找上了門。夏然若由此可以斷定,這個池水就是七小姐所要找的池水,而且這個池水還與七小姐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想到這,兩個畫面從夏然若的腦海裡同時冒出來,一個是唐天笑拉著她的手說:“夏然若,我是你的相公。”另一個是池水拉著她的手叫:“若兒,我們的海誓山盟夫妻恩情你都全忘了嗎?”
夏然若打了一個寒顫,這太可笑了,或者說,太可怕了。一個唐天笑她都搞不定,現在又多出一個池水,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我只想簡簡單單做個米蟲而已!
夏然若原地怔了半天,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了,不如事到臨頭再說,說不定到時只是一場輕喜劇呢。
夏然若拿定主意,抬頭看到唐天笑緊張的樣子,故作輕鬆道:“我不認識。不過看在他壓我贏的份上,改天你見了他,可以請他喝杯茶。”說完,若無其事地向前走。
這次唐天笑倒真有點搞不明白了,明顯這個池水跟夏然若有關係,但夏然若為什麼又故作輕鬆矢口否認呢?而她這個若無其事的樣子好象又不是裝的?
裝著一肚子的問號,唐天笑步履沉重地跟在夏然若後面。
卯時將盡,朝陽已從東方緩緩升起,照得滿院金黃。
下人們早就開始各就各位,各自忙碌起來。夏然若有意等著唐天笑跟上來,兩人並肩走在笑傲山莊的青石路上。
百花爭豔、百蝶飛舞中,行走著兩個高低的身影,跨著一致的步調,倒真是一副和諧恩愛的景象。
“娘娘,娘娘。”快要走到四院的時候,聽到軒軒和璐璐的叫聲,稚嫩的聲音裡充滿了欣喜。
這些天,軒軒、璐璐和夏然若親近了許多。白天事多顧不上他們,但每晚夏然若都會陪他們兩個上崑崙山莊聽林、杜二人講書,回來後,也會講一至二個睡前故事哄他們睡覺來增加親子關係。
“我在這呢。”夏然若加快了步子,進到了四院,看到軒軒和璐璐正要跨進房間找她。
“新的,新的。”軒軒、璐璐聽到聲音,收回腿扭頭朝夏然若跑來,邊跑邊歡喜地叫著。
什麼新的,夏然若聽不懂了,她蹲下來一前一後接住撲進懷裡的兩隻“小粉豬”,輕輕的掐了掐了他們嫩嫩的臉蛋問:“什麼新的呀?”
“娘娘走,去幼兒園。”軒軒不知道該怎麼說,拉著夏然若的手往外拖,絲毫不理會旁邊立著的唐天笑。
“李木匠剛剛又送來了兩個新玩具,一個已經擺好,說叫什麼‘蹦蹦床’,另一個正在沙坑裡安裝,叫什麼來著,我一時沒記住。”阿桃在一旁補充解釋。
“攀爬網。”夏然若說。
“攀爬網是什麼?”唐天笑聽得好奇。
唐天笑出去這八天,軒軒和璐璐從沒問起唐天笑,有時夏然若問他們想不想爹爹,他們要麼搖頭,要麼說不想。現在見了面,軒軒和璐璐對他們的父親仍然視而不見,這種形同陌路的父子關係,讓夏然若感到心寒。
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彎著腰看著軒軒、璐璐,指著唐天笑說:“軒軒、璐璐,爹爹回來了,要說什麼?”
“壞……”
“不對哦。”夏然若打斷軒軒的標準回答:“想一想,是不是要說‘爹爹,早安’啊。”
軒軒抬頭看著唐天笑,一臉為難之色,抿著嘴巴固執地就是不吱聲。
都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