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的小瓷瓶,從瓶裡倒出三顆紅色指甲蓋大小的避毒丸,一人分一顆含在嘴裡,排成一行進了毒瘴林。
夏然若上次是在昏迷狀態下上的山,除了吱吱。每次進毒瘴林帶回來的令人噁心的臭味,她根本就想象不出毒瘴林到底是怎樣一副景象。現在當她踏進毒瘴林的邊緣,看到樹林裡遮天蔽日,陰氣森森的景象,看到被高高矮矮的灌木,虯盤纏繞的老藤遮掩的無從下腳的狹窄小路,看到正纏在樹上酣睡一動不動的花斑大蛇,聞到比臭皮蛋還要臭上十倍的惡臭氣味,夏然若就覺得頭皮發麻,兩腿發抖,頭暈噁心,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她生怕一邁腳就會把林間地上休息打盹的毒蜂、毒蠍、毒蜘蛛全部給驚醒。
“師妹,走呀。”卜一。卦見到夏然若瞪大著眼睛一臉恐懼的表情取笑道。
“不要……”
“不要下山,那我們就回山上接著陪師父吧。”卜一卦馬上提了建議。
“大師兄……”夏然若的眼睛儘量想躲避毒物,可視線偏偏最後都會落到毒蟲身上,她顫著音低聲求道:“大師兄,天笑,我不要自己走過去。”
卜一卦衝唐天笑意味深長地一笑,轉身先向毒瘴林深處走了。留下唐天笑看到夏然若瑟然發抖的樣子,笑道:“走個樹林都怕,你還怕什麼?”
“最怕你不要我呀。”夏然若故作小女人可憐之狀。
唐天笑聽到即心疼又受用,走到夏然若身前彎著腰半蹲下,回頭對她道:“上來吧,我今天就受累一下,做個模範相公背嬌滴滴的娘子過去就是。”
夏然若這才露出一道獲救的笑容,撲上了唐天笑厚實寬大的後背。走在前面的卜一卦回過頭,大聲說:“其實你不用怕,這些毒物絕大多數都是師父種下伺養,只要師父不吹短笛,驚醒這些毒物,嘴裡的紅心丸便能保你百毒不侵,百蟲不擾,安然過林。”
“師兄千萬不要再提那天吹短笛之事,若被外人知道定要說你們以強欺弱,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夏然若笑道。
唐天笑當然記得那日過毒瘴林突然冒出的笛聲,突然遭遇的毒物功擊,當時只要他稍微鬆懈一下,便出不了這毒瘴林,不過他還是替鬼谷山人解釋道:“師父只不過想考驗一下我的功力而已。”
“你在山下哪知山上的事情。”夏然若舒服地趴在唐天笑的背上,把他上山那天,山上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那天唐天笑上山,鬼谷山人說他中了斷魂掌,必要葬身於毒瘴林餵養毒物。夏然若不信,於是與鬼谷山人作賭,說唐天笑一柱香之內必能穿過毒瘴林來到山上。
鬼谷山人跑到毒瘴林前方,隱密觀注唐天笑的行進,見他快要穿出時,故意吹響了短笛喚醒了毒物,有意讓唐天笑應戰拖延時間。後來唐天笑穿過毒瘴林,坐下調息調傷時,鬼谷山人回到院裡,卜一卦見鬼谷山人面色古怪,心知唐天笑一定是順利穿過了,於是將擺在廳裡的香爐放到了外面的風口上加速燃燒。夏然若要去將香爐抱回,卻被鬼谷山人伸手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鬼谷山人算算時間估計自己要輸了,又和夏然若開了一個新賭局,賭一柱香內唐天笑能不能寫下休書。夏然若剛說完不能時,嘴裡就被雪松喂進了遇風僵丸,害得她如殭屍一般堅硬不動。雪松和卜一卦還趁機給她進行各種妝術,鬼谷山人和徒弟們使出的惡劣手段,害得唐天笑信以為真,迫不行已寫下休書,於是第二局夏然若輸了。
卜一卦聽到夏然若的解說哈哈一笑,並沒有否認。
唐天笑放慢腳步與卜一卦拉開一段距離,輕聲對夏然若道:“我當時以為,你還在生氣不願理會我呢。”
“哪有,我一直在衝你使眼色,誰要你眼拙沒看出來。”夏然若說。
“我只看見你在眨眼皮,眼珠卻一動沒動,眼神也是無情的很。”現在雖然知道是鬼谷居的男人導演的把戲,但唐天笑回憶起當時夏然若的冷漠還是感到一股涼意。
當時夏然若只怕唐天笑上當受騙,一個勁地直轉眼珠、大放秋波,誰知最後皆是自我感覺。不過想到那天唐天笑為她捨命的舉動,她心裡重又百感糾結,喜痛交加,她扭頭看著唐天笑俊朗的側臉道:“那不能怪我呀,要怪就怪雪松配的藥太厲害。”
說完,夏然若伸手撫摸著唐天笑臉上剛冒出來超具摩擦效果的胡茬,柔聲叫了一聲:“天笑。”
“嗯。”雖然他們成親二月有餘,可最長時間的親密接觸莫過於相安無事的成親之夜,現在一具柔香yu體就在自己背上壓著,情到深處的唐天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