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然若聲嘶力竭,扯碎人心的哭聲。
夏然若將心裡的委屈全部變成淚水倒出來後,覺得一身輕鬆,止了淚讓小春拿來筆紙,於床上寫下一封休書回贈唐天笑,遞給鬼谷山人說:“師父,以前我與天笑說過,日後如他再休書於我,我必奉上一封,還請師父將此休書幫我轉交給他。告誡他說,日後我們只剩同門情誼,再無夫妻之情可言。”
鬼谷山人接過,看見上面寫道:萬水千山歸去也,從此蕭郎陌路人。
鬼谷山人微微晗首,心裡卻長嘆了一口氣,道:“好。竟然你意已決,就快快將他放下,好生休養身體。康復後為師帶你行走江湖,一路吃喝玩樂,好不好?”
“好!”夏然若露出微微一笑應道。
鬼谷山人又坐了一會兒,囑咐夏然若好好休息,小春小雪好好照顧後就起身離去。
鬼谷山人並沒有派池雪松給唐天笑送去休書,而是回房將休書放於燭火中一把燃滅。因為鬼谷山人知道,唐天笑已經承擔太多,如此決情的話語他哪裡還承受得起。
夏然若將唐天笑排除腦海,在床上潛心靜氣,心無雜念地休養了兩天。再下床時,身體感覺比先前好了許多,渾身有了力氣,胸口也不那麼疼痛。幾天下來,也慢慢地恢復了一些活力,有時她會一個人到處走走逛逛風景,有時則與池水坐在觀日臺上觀看日出日落,閒聊過去,暢談未來,不過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研究七小姐留下的髮簪和紙條,幫助尋找靈石。
夏然若努力的不去思念唐天笑,儘量拖延時間,等到靈石的出現,重生蠱的誕生。可是事情的發展卻不如人意。靈石久久未出現,她的身體也控制不住的敗落下去。起先她覺得寒冷無比,後來她開始有些厭食,食不滋味不說,還總覺得吃下去的東西總卡在喉間作梗,十分的難受,夏然若開始有點擔心她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等不到與唐天笑再繼雙宿一起飛的日子。
不知是身體越來越壞,靈石一直沒有下落,還是怕自己會突然死去,從此與唐天笑天人永隔。永無再見之日。夏然若的性情發出了巨大的變化,她不再溫和溫柔,她變得焦躁,憤悶,情緒極易激動,像極了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
她控制不住地衝小春小雪大吼,控制不住地把東西全部摔在地上,她還挑釁地與鬼谷山人大吵大鬧,弄得鬼谷居雞犬不寧。事後夏然若頗感後悔,與大家道歉,可第二天,第三天,事情依舊發生。鬼谷居的男人知道她受了復生蠱的影響,快要接近瀕危階段,不但不怪她,反而對她更是千依百順,指東決不敢往西。
山上發生的事情,鬼谷山人都沒有如實的告訴唐天笑,唐天笑依然在夏府狂尋靈石,鬼谷山人也是心急如焚,派池雪松和卜一卦一起下山幫忙尋找。自己則和池水留在山上照顧夏然若。
這一天,他們三人坐在大院的石桌前,桌上的麻將已經被突出脾氣的夏然若全部丟到了懸崖下,只餘一張空蕩蕩的桌面。
“師妹,你說她會把靈石藏在什麼地方?”池水坐在夏然若的對面,鬼谷山人坐在他們的中間,池水心煩地問道。
夏然若今天本來就嫌這八月的烈日不夠暖和,端茶倒水跑前跑後小心侍候的小春不懂體貼,廚師做的爛泥狀的稀粥不夠鬆軟,這一肚氣還沒撒出去,這會兒又聽池水提起那該死的靈石的事,夏然若頓覺煩悶不堪,一邊從懷裡拿出七小姐留下的髮簪紙條,一邊控制不住地衝池水怒顏相向,大叫道:“你問我,我問誰呀,這張破紙。我看了不下八百遍,也不知道她要說個什麼意思。”
“是……是她不好,總惹師妹生氣,我們今天不說這個啊。”池水見夏然若氣得滿臉紅光,趕緊開口笑著哄道制止了話題的繼續。
夏然若才不理會池水的道歉,扭頭又衝鬼谷山人叫道:“你都教了些什麼人,寫個東西都寫明白,四月十五,平陽城,風蕭樓,池水……她就不能說‘四月十五,把這支髮簪送到平陽城風蕭樓池水的手上’,還有這三個黑團是什麼鬼東西嘛。”
“哎呀,我的寶貝女兒呀,你就不要再說她了,她本來就不識幾個字,能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鬼谷山人見夏然若氣得都快成一團紅色了,也是緊張的大氣不敢出,極其慈愛地哄著夏然若:“再說,現在有你,你就是我鬼谷派最得意的弟子。好了,好了,不生氣啊。”
可夏然若根本不領情,一邊使勁地敲著髮簪一邊哇哇大叫:“這支破發簪,做得一點縫都沒有,根本沒有可能把靈石藏到這個裡面。如果這裡面不藏靈石,她把這支髮簪送給池水又有什麼作用呢?只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