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爸爸總會很晚才回家那年,還是更早一些?
“軒軒少爺,你慢點跑。”
“璐璐小姐,小心摔著。”阿林和阿桃跟在後面大呼小叫。
夏然若從思緒中回來,看著邁著小步跑來的璐璐和在後面緊追的軒軒,說:“小孩是最友善的,你哄多幾次他們就會主動親近你。”
夏然若說完,蹲下身來張開雙臂等著跑過來的孩子們。可惜璐璐跑得太快,左腳跘了右腳摔在在地,軒軒趁機追上。
“阿桃不要抱,”夏然若阻止上前抱璐璐的阿桃:“璐璐快點起來,快點起來追哥哥。”夏然若鼓勵著趴在地上回頭求助而無意自己爬起來的璐璐。
璐璐一聽,放棄了等阿桃來抱的想法,自己撐著小胳膊翹著屁股爬了起來,嘻嘻哈哈,啊啊大叫著追趕前面的軒軒。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收拾好心情,讓一種新生活開始吧。”夏然若勁頭十足朝氣蓬勃地看著唐天笑說:“加油!”這是對唐天笑的鼓勵,也是對自己難以預測的未來的加油。
唐天笑心裡苦笑,不是自己不能收拾好心情,問題是這些年他一直是這樣迎來送去,每一次都期待一種新生活的開始,每一次卻都是以悲傷送人結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唐天笑滿臉故事地嘆了一口氣,內心堆積疲憊一堆。
不過當唐天笑看著身下的女人,聽著這些從來沒有人對他講過的話,這個剛進門不足兩天的女人,只用了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冷硬疲憊的心震開了一條縫。唐天笑感到心中一片溫暖,他注視著陽光下夏然若白淨秀氣的臉和充滿活力的身軀,一股從未有過的綿綿情意在胸中緩緩盪開。
他闖蕩江湖多年,狂妄不羈、自負甚高,傷人無數,也閱女無數。從來不將女人太放在心上,在外逢場作戲,回家按規矩辦事,就算是連娶了六個夫人,也是主賓和敬而已,從來沒有一個能徹底打動他的心。他的心裡只有唐家的事業、未來的計劃,和肩上的重任。
可是自娶進夏然若,短短接觸一天二夜之後,唐天笑最初的冷漠、厭煩她的心,已在不自覺中發生了變化。昨晚聽著她細細勻稱的呼吸聲,回味她灑脫異俗的舉動,細柔的聲音和十足動人的氣魄。他開始有點迷戀,心裡不知不覺地想與她靠近,就像剛才,他竟然陪著她走進了十幾年來一直未曾跨進一步的留園。
這種變化讓他感到陌生,感到措手不及、苦惱無比。他不能愛上她,絕不可以愛上她!他緊握著雙手不停地提醒自己:她只是一粒棋子,一粒完成重任的棋子,棋子,棋子、棋子……
璐璐和軒軒一先一後扎進了夏然若的懷裡,夏然若在他們臉上各自狠狠地親了一下,就像當初爸爸親她一下,問:“你們在玩什麼呀?”
“璐璐也要香娘娘。”璐璐顧不上回答,噘著小嘴湊到夏然若的臉上,痛快地“噗”了一口氣。
好傢伙,與其說璐璐在親她,不如說璐璐在朝她臉上吐口水。夏然若笑著用袖子擦去這一臉威力十足的口水。
“軒軒也要香娘娘。”軒軒說完也噘著嘴巴湊過來,夏然若以為又要迎接一臉口水,隨知軒軒只是很含蓄的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臉,像一個有風度的大男人一樣,沒有聲音更沒有口水,這倒讓夏然若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不自覺地回頭瞟了眼立在身旁仰頭看天的唐天笑,想了想沒讓軒軒和璐璐再去刻意地親近他,摸著孩子們圓圓的腦袋又問了一遍:“你們在玩什麼呀?”
“鬥草。”璐璐嫩嫩頓頓的聲音總是很好聽。
“鬥草?”有鬥雞鬥狗鬥牛的,還有鬥草?夏然若不明白這是什麼把戲。
“就是這樣,這樣……”璐璐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說了半天比劃了半天,夏然若也沒清楚到底是怎樣怎樣。看到璐璐手上的青草汁和泥土,她想起了早上小雪的話,起身環視一圈,發現莊園雖然好大景色很好,但對孩子來說,卻沒有專門適合他們玩耍的地方。對於她來講,景色熟悉之後,會不會也覺得煩悶,就象一心想要跑出去麗莎一樣。
沒有電視,沒有網路,沒有超市,沒有娛樂,連平裡愛看的小言也難尋一本,這些都讓夏然若感到缺憾。不過世上哪有事事完美,夏然若環視著園子,在心裡細細琢磨構畫著藍圖,忽然一道靈光閃過她的腦海,她想在笑傲莊園建設一下,讓它變化成為一個大人孩子都喜歡的人間樂園。
“阿桃,阿林,璐璐和軒軒平時都玩什麼呀?”
“就是在園裡跑來跑去……”
“軒軒喜歡去那裡玩,妹妹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