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和他還會在別的地方扯上更有意思的聯絡。興非一幾乎將眼淚都笑了出來。
歂瑞第二天去上課,她那位少言寡語的同桌也赫然在座。她草草地寫了張條子給他:“為什麼還來上學?”
他不置可否。
她也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默不作聲地一起上課一起下課,晚自習後興非一繼續送她到家門口,彷彿都成為歂瑞再造的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只是享有至上之名的少年沒有出現過,楊國朝也沒有出現過,提醒著她現在虛假的平靜生活。
週六上完晚自習,子雅熱情邀請她到城堡去玩,興非一則一如既往地沉默。
“我還要做作業。”歂瑞非常迅速地婉拒。
子雅嘆了口氣,很惋惜又很愧疚地說道:“還對帕耳塞洛珀打包票說你今天晚上一定會去,看樣子我只好跟她道歉了。”
不善於拒絕別人期望的小丫頭摸了摸腦袋:“那個……我帶書包去,可以嗎?”
一個人沉靜了近一週的時間,之前陷入混沌的腦袋已經逐漸清醒,也想了很多事,其中,那位當時聽起來很熟悉的奧德修斯的故事她已經想起來了。為了愛情而自盡的塞壬想來是被興非一所救的,她至今的執著令她欽佩也令她扼腕,可除此之外也不可能為她做什麼,既然她希望見到自己,至少能夠滿足她這個小小願望吧?
城堡依然高聳美麗,在一輪朗月之下更是猶如夢幻仙境,虛無縹緲的歌聲象背景音樂一般為這美景作出恰到好處的襯托。
從車上下來的歂瑞還是有點不能置信,在她一恍神之間,時空就已完全轉換。
天香如霧
第一百六十六章紳士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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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雅的幫助下坐到馬上的小丫頭,低頭看著他和正走向內門的興非一:“我……一個人去湖邊嗎?”
子雅含笑望著她,問道:“要我陪嗎?”
城堡主人的身影已經完全沒入了門內,只有長長的影子還迤邐在寬廣的臺階上,可歂瑞還是喊了一嗓子:“興非一,我有事想問你!”
影子在逐漸縮短,沒有停頓,也無人回應。
子雅打著圓場:“我主他走得太快了,等您回來再說吧!”
“好吧,那就這樣,我走了。”小丫頭神思不屬地倒不害怕獨自騎馬了,居然信馬由韁地出了內庭。
臺階上的影子停滯不動,顯然興非一已經停下了腳步,但他沒有走回來,更沒有跟上去的意圖。過了好半天,門內響起他的聲音:“準備一杯牛奶。”然後影子就徹底消失在城堡內的燈光裡。
月之紗清亮而透明,將所有景物也裝飾得幽冷而剔透,馬蹄下的草葉似乎都變成銀質的,發出輕微而悅耳的鳴響。
“想自由時總是跟著,有話找你說時人就不見,是不是上天生你就是為了跟我作對?”歂瑞一邊隨著胯下馬兒的行進顛簸起伏,一邊嘟嘟囔囔地發洩不滿。
她有很多問題要問。在當時忽然發生那麼多事情的混亂無序中,很多東西她其實一點都沒有明白,那時她只是個接收機,盲目地接受了周圍的資訊,也忽略了很多本來的疑問。甚至,她到此刻,都不知道在兩個少年的話裡崩潰的兄弟關係背面的真正關係到底是什麼。
樹影參差,冰晶一般的葉片在她的身前搖擺著舞蹈著,湖水的氣息越來越近,歌聲也越來越宛轉悠揚、越來越迷惑人心。
“帕塞——,我來啦!”歂瑞向歌聲盪漾的湖面喊道。
一個人驟然出現在她的身側,不是美麗的人魚,而是那位之前在城堡餐廳見過一面的公爵。
與興非一出現在身邊完全不同,因為他那雙在黑暗中變為金色的眼眸,歂瑞被驚嚇得不是一點半點,她忘記了自己是在馬上,本能地向一邊躲閃,如果不是情急之下抱住了馬脖子,她一定會被摔得七暈八素。
“是歂小姐嗎?”馮&a;#8226;斯維德堡欠身為禮,“冒然出現,讓您受驚了。”
“明明是故意的。”歌聲已然斷絕,帕耳塞洛珀擺動著巨大的尾鰭從幽暗的湖中游過來,靠在岸邊一塊石頭上,指出公爵的真實意圖,“因為你對她太好奇啦!”
馮&a;#8226;斯維德堡被人這樣直接了當地揭破了想法,臉倒也沒紅一下。
歂瑞從驚嚇轉成了尷尬,她想不起來公爵叫什麼,抓緊了韁繩,囁嚅道:“公爵先生也在啊!”公爵可不可以稱為先生她也不知道,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