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庭卻問她的手:“你的手怎麼回事?”
陸寶菱只好又講了一遍,徐廣庭皺了眉頭:“是西大街那家叫祥泰的鋪子嗎?”
陸寶菱道:“你也知道?”
徐廣庭道:“看來你的手受傷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了。”
徐廣庭對祥泰這個鋪子不熟悉,可祥泰旁邊的綢緞莊卻是他名下的產業,他年前去鋪子裡查賬,聽掌櫃的說起過,說祥泰的掌櫃是得了貴人的青眼了,被裕德長公主請過去做煙花。賞了不少銀子。
徐廣庭當時也沒在意,如今卻瞭然,趙家過年的炮仗之類的都是在祥泰置辦的,只怕是裕德長公主打聽了,買通了祥泰的掌櫃故意將容易炸開的炮仗賣給了趙家。
這也是在賭,因為炸開的炮仗摻雜在裡頭,可能會被點燃,也可能不會被點燃,就算是點燃了,或是被小廝放了。或是被誰放了,也不一定能炸到陸寶菱,要不說陸寶菱倒黴呢。這麼小的可能性居然就讓她給碰上了。
徐廣庭也是這麼一猜,陸寶菱的臉色都白了:“我和他們家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這麼對付我。”
徐廣庭道:“你先是恐嚇了裴鏡,叫他丟了那麼大一個人,如今都躲在家裡甚少出門。裴家去說理,反倒被你咬了一口,失了聖心,前陣子為了為著你二姐姐進宮的事,裴家又元氣大傷,裴鍾嫁去陳家。又和你大姐姐是對頭,如今暗算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話匣子一開啟,兩個人都放開了不少。沒了之前的拘束,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起裴家的事情來。
說起陳毅寧外面養人的事,連徐廣庭都有所耳聞:“我雖沒見過,可程懷玉見過,聽他說。那個鳳荷長得甚是美麗,雖然二十多了。還帶著一個孩子吃了這麼多苦,可還是清麗脫俗,那個孩子有四五歲了,也是玉雪可愛。”
陸寶菱心驚肉跳的:“那孩子不會是陳毅寧的吧?”徐廣庭凝眉:“應該不是。”他也不確定。
楚夫人在窗外偷偷瞧二人說話,這才放下心來,自去準備飯菜,留陸寶菱吃飯。
誰知吃飯吃到一半,就聽到院子外頭漸漸傳來了吵嚷聲,徐廣庭叫小廝去瞧了,竟說看到了裴家的人,正在趕人呢,聯想到陳毅寧養外室的事情,難道那鳳荷就住在槐樹衚衕?
陸寶菱坐不住了,要去看看,楚夫人拉不住,便叫徐廣庭跟著,外頭還有陸寶菱的兩個侍衛呢,今兒跟著的兩個侍衛是陸萬林給她的,都是陸家養的,一個叫陸明,一個叫陸朋。
他們都是孤兒,被陸萬林收養,自幼學習武藝,就是為了保護陸家的人,說起來比公孫汶和韋高遠兩個更忠誠,更惟命是從。
那院子只和楚夫人的院子隔了四五家,許是陣仗鬧得太大了,大家都出來看,竊竊私語,可又不敢靠近。
就是離得不近,陸寶菱也能聽到那院子裡頭的喝罵聲,還夾雜著小孩子的哭聲。
若真是陳毅寧的妾侍和孩子,裴家這樣對待,豈不是和陳毅寧撕破了臉?
陸寶菱要上前,卻被徐廣庭拉住了:“這個閒事你不能管,落不到好,說不定還會引火燒身。”
陸寶菱頓住了,她去的確不合適,裴家原本就知道她和陳毅寧之間的事,如今抓著這個只怕會不停地潑髒水,自己又和徐廣庭訂了親,說不定還會連累的徐廣庭面上無光。
她道:“總不能瞧著他們這麼欺負人。”
徐廣庭道:“我叫人去給陳毅寧報個信兒就成了。”可誰知道,小廝去了一趟陳家,打聽了才知道陳毅寧陪著裴鍾回裴家了,看來這是調虎離山,早有預謀了。
看著那邊越演越烈的聲勢,陸寶菱想了個主意,叫人去五城兵馬司報信,說這有人打架鬧事,兵馬司的人來了,裴家自然不好太囂張。
這兒是南城,徐廣庭便叫小廝又去了一趟南城兵馬司。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兵馬司的人便來了,這兒住的都是普通百姓,一見衙門的人來了都一鬨而散,徐廣庭這才迎了上去,兵馬司的人一見是徐首輔的孫子,都趕忙行禮的行禮,問好的問好。
徐廣庭只說是看不下去裴家欺負人,這才請了兵馬司的人來主持公道,又許了一桌酒席,那些人自然願意出力,過去盤問裴家的人。
來人只是裴家的管事婆子和小廝下人,做不得主,被兵馬司的人一頓盤問呵斥。剛開始還搬出了裴家的名頭,可如今誰不知道裴家失了聖心,兵馬司的人又有徐廣庭撐腰,自然不屑一顧,沒一會裴家的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徐廣庭親自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