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次鎮國的死,還是他一早就算計好所佈下的局?”
這時,李治眉宇微瑣,目色鋒峻,說道:“若是前者便罷,要是後者……”他眼中鋒芒畢現,薄唇微抿,頓了頓繼續道,“那我以前便是小覷了這個太子殿下。”
“我賭他是前者。”鳳圈朱唇輕挑,眸中靈動,頗有些調皮的意味之餘帶著審定的自信。
“理由呢?”看著鳳圜的樣子,李治心情舒泰,亦含笑著問道。他幽深的眼中浮光微綻,如星子閃耀,輕淡的,卻攝人心神。
“沒有理由,我就是那句話——我賭他是前者。”鳳圈傲然的抬起下巴,回道。
李治抑不住輕笑起來,伸手寵溺捏住她巧致的下巴,無可奈何的說道:“你呀……”
而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聲通報:“啟稟殿下,屬下有事求見。”語氣聽來有些緊急。
誰的天下第二百四十章月圓之夜
如變臉一般,李治迅速收起臉上的柔情繾綣,換上一副肅然而威嚴的微峻神色。他鬆開鳳圜,理了理衣襟,拂了下袖擺,正坐在軟榻之上,沉聲朝外面的人說道:“進來。”
那人匆匆走進苑內,在李治的身前單膝跪下,埋著頭拱手行禮:“殿下,宮中有變。”
“怎麼回事?”聽到這話,李治深沉的眼中閃過一絲細弱的凜光,而他的語氣倒是如常的波瀾不驚。
“回稟殿下,蕭月仇闖入瀚汋宮強行帶走了鎮國公主。”
什麼?!
那人的回話像一塊巨大的沉石,不僅在鳳圜心中砸起千層浪,就連李治鎮靜自若的臉上也略略可辨有些動容。
且不說哪個姓蕭的出於什麼動機要帶走琤玥,就單說琤玥身邊還有個愛她成狂的司徒皓在日夜守護,他能夠將人帶走嗎?
難道……
這個時候,鳳圜和李治心下一驚,不約而同的朝著對方看去,在他們的眼裡都看出了對方流露出的和自己同一個疑問。
“司徒皓為什麼會放手讓蕭月仇帶著公主離開?”李治開口朝著那人不解的問道。
是的,只有這個原因,蕭月仇才能帶著琤玥離去。只是他們都不解,司徒皓那麼愛琤玥,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別人在他眼底將摯愛之人帶走?
“回殿下,據屬下打探到的訊息說是蕭月仇口日聲聲說他能救活鎮國公主。”
“是嗎?”李治抬起手以虎口撐住半張臉,狹長的鳳眼微微垂下眯起,長長的睫毛給他溫煦的面龐投去一抹淡淡的陰影。這時,他瞳孔一緊,琉璃般的神色遽然深邃,沉靜浩森之下是深不可見的幽冥莫測,生生透出幾分陰冷的薄涼。
他以淡淡的口吻說道,閒散聊賴,卻透露著說不出的詭誘陰冷:“這出戏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李治揮手讓那人退下後,沉默著抬起頭望向天空的皎月,忽然說遒:“鳳圜,你看,今日的月亮越發的圓潤了。”
“還有幾日才是十五,這夜的月亮圓得太令人奇(提供下載…3uww)怪了。”鳳圓亦抬起頭來看向那輪月盤,驚奇之餘心中也略有些寬暢。
主公應該會沒事的。
“過幾日就是十五了麼?”李治淡淡的低喃道,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只是他微有些飄渺的目色下泛著冷冷的銀光在森冷的含笑著。
殷嫻,下一步就要看你的了……
萬籟俱靜,在李治的書房裡。
李治負手站在窗邊,看似在欣賞窗外的月色夜景,細看之下便會發覺,外間的良辰美景沒有分毫落入他的眼底。
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一記沒有溫度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只聽到他淡淡的朝身後那空蕩蕩的屋落說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品嚐一下本王所備的薄酒?抑或是你在等候本王的邀請——魔尊大人?”
李治話音剛落,只聽見“吟”的一聲微顫,像是誰不經意中撥動了靜置的琴絃,一個從頭到腳都攏在一件黑色的長斗篷裡的人竟然從牆壁裡慢慢走了出來。
說他是在走,還不如說他是順著地面滑行到了書房中央,如遊走在忘川之畔的幽靈。
“魔尊大人,請坐啊。”李治轉過身來看著魔尊,抬手朝著一旁的花木靠椅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必了,”魔尊毫不拘禮的淡然開口向李治說道,“我今日前來是想在殿下處取一件東西。”語氣熟絡,正是兩人相處己久後沉澱下的積累。
“什麼東西?”李治挑了挑眉問道。
“蕭銑的心臟。”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