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的事,你不要管。”淡淡倦怠中明顯的帶著不耐,同時也堅決得讓人感到冰冷。
“你今天又殺人了?”雖然是詢問,但是殷祈的話中是很肯定的語氣,雖然今晨下到現在的雨很大很狂,很容易將一切沖洗乾淨,他還是敏銳的聞到從蕭月仇的劍鞘裡面散發出來的微不可聞的血腥味。
蕭月仇用餘光瞥了眼身旁的殷祈,神色絲毫不改的回道:“那又怎樣?”
“秦瓊、李孝恭,還有今日遇刺的段志玄,他們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沉在心裡很久的疑問,終於在這一刻從殷祈的嘴裡問了出來。而他的臉上除了擔憂,則多增了一抹料峭。
蕭月仇收回了正準備抬腳向前邁去的步子,疲態的臉上又顯崢嶸:“我的事,你以前不是不過問的嗎?”話語冰冷、語氣不悅,表明了他很不願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蕭月仇雖然拒絕回答,但是從他的話中,殷祈十分清楚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證實了他這半年多來得懷疑。只是有個疑問他還沒有想通: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殷祈直覺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開端,還有更可怕的預謀深深藏在他冰封的心裡,就像是放進了加鎖的密匣,開鎖的鑰匙就是他的心結,除非開啟他的心結,否則任誰也無法將秘密撬開。
“我是殺手,殺人需要理由嗎?”
“但是據我所知,這與殺手買賣無關。你殺他們是全然沒有緣由的。這半年來你先後殺了三個開國功臣,你想要的是什麼?”根據這半年來的觀察,殷祈清楚的洞悉蕭月仇將刺殺的目標牢牢鎖在李世民身旁的開國功臣身上,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蕭月仇的個性,殷祈是很瞭解的,冷酷無情,經年殺手的訓練,慣常血腥黑暗,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沒達到他的目的,他是決計不會罷手。
怕就怕,那最後的結果將是毀滅性的。
“收手吧,月仇。”在後果還沒達到不可彌補的時候。
收手?開什麼玩笑?那我的仇恨誰來承載?
既然開始了,沒達到目的就不可能停止。
蕭月仇沉吟片刻,闔上眼,握住劍的手緊了緊,像是在強忍著什麼。一會兒,他心中微嘆口氣,睜開眼,平淡的撂下一句話:“我累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說完便留下殷祈一人,獨自向屋子走去。
“月仇!你和宸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殷祈猛然轉身,朝著蕭月仇的背影喊道,雨水因他衣襬的突轉掀起片片水花。這一切都是宸兒離開之後發生的,如果沒有猜錯,所有的事情和這場情變有關。
聽著耳邊傳來的這個令他揪心的名字,蕭月仇腳下一滯,再抬起腳想往前邁的時候,忽覺雙腿像注了鉛般,有著千斤重。
宸兒……
蕭月仇一如往常一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默默的拖著溼透的身體走回屋內。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殷祈看著蕭月仇淋著雨往前走的身影,不知怎地,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忽然,殷祈心中湧上一股澀然的感觸,覺得眼中蕭月仇的背影看來起是那般的蕭索蒼涼,那般的支離破碎,像是被什麼穿透得千瘡百孔,只待風輕輕一吹便會分崩瓦解。
殷祈持傘站在雨中,靜靜的目送著蕭月仇消失在視線內。
月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誰的天下第二百零六章誇張的禮服
時值中秋時節,雖然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鎮國公主大婚的準備事宜絲毫沒有受影響,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按照李世民所下達的旨意,一切的標準都參照皇帝大婚來執行,力求做到空前絕後,高調而尊華。
婚禮所有的禮服早在年前戶部就下了死令,集結了天下所有技藝高超的繡工織娘在皇宮內府為鎮國公主精心繡制大婚時的禮服。
離大婚還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禮部頂著李世民一日又一日不厭其煩的詢問,在他們緊張而盡職的督促下,李世民殷切中盼望已久的琤玥的大婚時所要穿戴的霞帔喜袍,在這一日終於由一大行人小心翼翼的恭捧下送到了瀚汋宮,靜待鎮國公主試穿,若有不適之處便立刻送回內府連夜修改。
婚服一共有十數層,穿戴起來十分麻煩。從裡面單衣、裹衣、飾衣……層層穿好之後,饒是有幾層衣料是薄如蟬衣,卻也沉到不行,身體更如綁了鉛塊,沉的連胳膊都要抬不上。
只是如此“沉重”的代價,換回的美麗也非同尋常。最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