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走了十幾載,還沒進過皇宮。怎會放棄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讓皇宮裡面的人知道,她便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不知該做何感想。
“呆在我身邊只會招來殺身之禍。”君燁晶瑩璀璨的眸子,直直盯住她。
“主子不濟,丫環才會遭殃。”相思慢慢垂目,手不自覺的撫上左腕的碧綠玉鐲。曾幾何時,那個乖戾無常的主子,總是護她周全。他說過,三年之內護定相思,三年之後護定翾舞。可惜,她卻不能留在他身邊。
君燁倔強的扭過頭,“哼,無論發生何事,不要怪我未事先提醒就好。”那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處處令他厭惡。沒有親情溫暖,只有勾心鬥角。
“相思只呆幾天便會離開,想來也不會節外生枝。”太複雜太糾結的,本就不適合她。
馬車漸漸駛進皇都範圍,相思早有察覺,自他們進城後,便有一隊人始終跟在他們左右。看看君燁不動聲色,估計多半是皇上派來的人馬。
“你。。。要小心那個女人。”這是君燁走下馬上,換乘輿轎時丟給相思的一句話。
相思隨意笑笑,做為皇子的貼身丫環跟隨在轎旁,左臉上的傷疤頻頻招來側目。她仍舊大方得體的隨轎行進,趁機打量了四周。他們已經走進皇宮範圍,金碧輝煌的屋頂層層飛翹的屋簷和屋角。木製的樑柱描繪著龍鳳彩畫,盡顯殿宇的華貴。潔白的漢白玉臺基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這裡便是皇宮嗎?雖大雖美,卻有些冰冷。
“相,相思,一會隨我去見父皇。”輿轎內,傳出君燁略微不自在的聲音。
“是,三皇子。”相思乖巧的應下。既然已到皇宮,該有的禮儀必須要尊。
轎子停下,君燁步出後,帶著相思踏上臺基。君燁神色複雜,似掙扎又似無奈,卻不得不面對。那裡等待的畢竟是他的父親,儘管他恨。
終於,他們走進了富麗堂皇卻又森嚴無比的大殿,空曠的殿堂,皇位上高坐一人,如界石不動。相思偷瞄一眼,瞧瞧這傳說已久的皇帝鴻帝到底是何樣貌。龍袍加身,寬額頭容色澄澈,眼光清瑩顧盼不斜,溫文而又不失慈愛。旁邊坐著一位明豔端莊氣質高貴的女子,眼神雖妖嬈撩人卻透出犀利與冰冷,相思猜想她便是當朝的柳皇后。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君燁施跪拜禮,相思隨後趕緊跪下。
“皇兒平身。”鴻帝揮手示意,嗓音渾厚清揚。
柳皇后冷眼看著這一切,他回來了也好,可以找機會除掉他,就像當年他的娘一樣。爾後再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兒子推上寶座。
君燁起身站到一旁,相思只得繼續跪在那裡。
“你便是君燁的丫環吧?”鴻帝早在接到堯舜禹的書信時,便已知曉了這個丫環。他很好奇,能得到皇朝第一才子堯舜禹的力薦,該是怎樣一位奇女子呢?
“奴婢相思,參見皇上。”相思總算得空自報家門。敢情這堯舜禹已經跟鴻帝通了氣。如此看來,這可絕不是他說的暫代丫環啊。還是在麻煩未沾身前,趁早離開的好。
“抬起頭,讓朕瞧瞧。”
“相思樣貌醜陋,怕驚到聖駕。”相思狀似誠惶誠恐。
這一說更是激起鴻帝的好奇心,“朕恕你無罪,只管抬起頭來。”
相思心中暗道,這可是你要看的,回頭要是嚇個好歹只能怪堯舜禹去。她慢慢抬起頭,目光佯裝忐忑的望著鴻帝與柳皇后。
眼光觸到她左臉的傷疤時,鴻帝著實吃了一驚,想不到她居然會是破了相的女子。柳皇后不屑的斜睨她,還以為是什麼傾國傾城讓皇子收在身邊,原來竟是這般模樣。她轉向鴻帝說道,“皇上,皇宮內出現這等相貌,怕是有損國體吧。”
君燁忿恨的瞪著她,上前一步,“父皇,這丫環對了兒臣的脾氣,懇請父皇讓她留在皇宮。”
“好。。。”鴻帝未能說完,又被柳皇后搶了話,“皇上,”柳皇后不甘示弱道,“皇族代表國容國姿,豈可讓這樣的人破壞了威嚴?”
“相思,你有何話說?”鴻帝聰明的不去正面理會皇后與皇子間的矛盾,而是改問相思。實則倒也是想瞧瞧她到底有何能耐,得到堯舜禹的認同。
讓她評論自己為何醜、到底醜到何地步、醜至有何感想嗎?相思雖仍跪在地上,卻是目光清澈脊樑挺直,聲音擲地有聲,“回皇上,佛語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世人看到的形相都是虛妄的,一副披在體外的皮相,渾濁了世人之眼,使其辨不清本質。相思是否醜陋,各在人心,心淨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