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個把時辰的事,放現在的計時說法叫二小時,哪有這般折騰的。
小公主只忘記一點,她當年精美禮服的剪裁製作,刺繡薰香等等的準備工作,繁雜的人工,更加不計其數,只是宮人們準備時,她看不到罷了,何況以她那個年代,一次沐浴更衣,就得簡單,光燒熱水,宮人們就得起早準備,時間比他現在花的還要多。
莫離想得入神,一點沒有察覺休息室裡多了一個人。直到——
“殿下。”一個個輕輕的聲音,驚得莫離差點兒跳起來,駭然抬頭,林粟遠,恭立在不遠處,遙施一禮。
“你,你怎麼進來的?”莫離說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來得實在悄無聲息,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林粟遠並不回答魔力的問題,只道:“殿下,還有十日,便是月圓,請殿下信守與微臣的承諾。”
十日,林粟遠的提醒,讓莫離聽在耳裡,立時一陣心煩意外,有些惱羞成怒,嗆聲道:“不還有十日麼?你急什麼。”
“微臣不急,只是提醒殿下注意。”林粟遠不動聲色,語音悠淡。
“知道了,你跪安,不,你走吧。”莫離被他的態度攪得心亂如麻,不耐地說。
“是,微臣告退。”林粟遠直起身,第一次正面對上莫離,深深看了他一眼,眼波如寒潭,深不可測。略施一禮,轉身離開。
莫離呃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煩惱地擰緊了眉頭,林粟遠的到來,把{炫殘{書酷{網 的現實擺到她的面前,十天……只有十天的時間與工資在一起了麼?一切才剛剛開始啊。
不回去呢?這個念頭才一竄入腦海,莫離立刻搖頭,不,不可能,父皇與母后在急急地等待自己,怎麼可以不回去?鳳淵國以忠孝為治國之根本,作為父母唯一的子嗣,不回去承歡膝下,是為不孝,作為鳳淵國的儲君,不會過履行自己的責任,是為不忠,不忠不孝,這罪名太大了,莫離承受不起。
可是,如果回去……這種生離與死別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再不可見。
莫離噁心,撕扯般疼痛,人若能分成兩半,多好?
唐冠邊看錶,邊急急往前走,還好,只遲到了數分鐘,眼前突然一暗,肩頭撞上一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與他擦肩而過。
唐冠捂著肩,微帶詫異地回頭,這人什麼身體,竟然比石頭還要硬,明明撞得是個人,卻跟撞在鐵板上一般。
那是個長髮淺衫的男人,走得很快一會變消失在走廊盡頭,唐冠都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身形,不要說面容了。
唐冠搖搖頭,最近怪人特別多,大男人頭髮留得比讓女人好長,據說是流行,不知道好看在哪裡。推門進了VIP室,卻看到莫離緊鎖眉頭怔忡地發呆,一臉不開心,笑著迎上去:“小氣鬼,我才遲到幾分鐘,你就嘟嘴了。”
莫離聽到唐冠聲音,默不作聲站起來,一頭栽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唐冠有些吃驚,笑道:“喝,才一個下午不見,就那麼想我啊?也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算來,咱們可不是有一年半沒見了麼?”
唐冠不提見不見面這個茬還好,一提,莫離立時悲從中來,鼻子一酸,黃豆大的淚珠便撲簌簌打下來。
“哎~~~”唐冠這下真慌了,“怎麼了?莫離?有話好好說,別誇,出什麼事了?”腦中閃過剛才撞到的那個男人,現在想來,他似乎便是從VIP室走出來的,難道,是因為那個人?心中一凜,追問道:“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剛才有一個長髮男人在走廊裡,是他麼?”
莫離聞言一驚,唐冠說的人肯定林粟遠,悲傷立刻消掉了大半,緊張地搖頭:“沒,沒人來過。”心想林粟遠剛剛離開,他們可能在外面遇到了,唐冠的語氣裡,並沒有說明他們有過對話之類的接觸。
“那你這是怎麼了?突然間水漫金山,哭得淚人一般,知道的是你自己難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唐冠追問:“怎麼回事?突然間這樣傷心?”
莫離炊煙道:“突然間盛裝出席晚宴,想起在鳳淵國時的情景,一時感慨,沒有其他的。”這話,半真半假,倒也能說得過去,唐冠卻並不能釋疑,莫離來了這麼久,應當不是第一次想念故國,之前可沒見過她情緒波動有如此之大,不過既然莫離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強問。尊重女士是好男人的基本原則。
當下展顏一笑,輕輕摟了摟莫離:“別感慨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回不去了,那邊開開心心呆在這裡,莫離啊,我會讓你在這裡樂不思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