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倩在一邊仔細打量阿犁,覺得她沒有顯出特別的神奇,略安心些。
“蒙毅,你怎麼和芷陽走在一起?”嬴晴很好奇。
“大王讓我護送芷陽姑娘。”蒙毅淡淡一笑。
“大王真是疼芷陽姑娘!”嬴晴癟癟嘴。
“如果公主沒事的話,我先送芷陽姑娘過去!”蒙毅皺起眉頭,覺得嬴晴的語氣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阿犁淡淡看了田倩一眼,淡綠的眼眸精光一閃,看得田倩渾身一震。阿犁心下翻滾,終是勉強自己扭頭,有些吃力地走著。
“謝謝你,阿犁!”蒙毅低聲道。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公子。阿犁不聰明,但是也不傻!”阿犁淡淡一笑。
蒙毅猛地轉頭看向阿犁平靜的臉,覺得阿犁真的長大了。蒙毅在心中長嘆一口氣,覺得蒙恬和阿犁都是剋制而無奈的人。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婆婆,那個就是芷陽,咸陽宮的新寵。”嬴晴指著阿犁的背影。
“芷陽?”田倩心裡七上八下的。
“不過你看著吧,她得意不了多久!我聽華陽太后說了,絕對不會讓這個妖媚的女子纏著政哥哥。”嬴晴拉起田倩的手。
“晴兒,離這個女人遠點!婆婆我沒有別的本事,但是看人還算準,這個女人身上有不祥之氣,你要離她遠些!”田倩一把拉住嬴晴的手,覺得嬴晴已經太過關注阿犁的事。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阿犁的真實身份,田倩心裡一突,知道這個媳婦看著脾氣好,若真知道蒙恬心裡有別人,恐怕會爭個玉碎瓦殘。
“她啊,是夠不祥的,綠色眼睛,簡直就是一個妖怪!”嬴晴癟癟嘴。
田倩皺起眉頭,心裡擔憂。蒙家的利益是田倩心中至高無上的綱常,而阿犁就像一縷不安定的因素盤旋在蒙府之上。
咸陽酒肆
嬴政斜依著坐榻看著奉常寺編排的巫舞。每年上巳都是重要的巫祝之日,宮中的巫、祝、卜都穿著正式的祭祀衣物,為大秦的風調雨順祈福。
“大王,哀家看今年又會是個好年頭!”華陽太后湊近嬴政,在一片鼓樂的喧囂中柔聲與孫兒拉家常。
“承蒙太后吉言啊!”嬴政端起兕觥啜了口酒,看到座下諸位夫人都是貌美如花,淡淡一笑。嬴政目光搜尋了一番,沒有看見阿犁,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阿犁抱著小敏坐在宮人堆裡,心裡很不高興。
“趙高!你是怎麼辦事的,還不趕緊給芷陽安排好些的位置!”嬴政厲聲道。
“大王,哀家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華陽太后心裡不快,忍著氣柔聲道。
嬴政抬了抬眉毛,“太后何需這般客氣!”
“大王,哀家看你著實喜歡這芷陽,今天是個好日子,哀家就為芷陽討個封如何?你看把芷陽封為八子如何?”華陽太后做出滿面春風的神氣。
嬴政深思地看著華陽太后,他如何不知道祖母的想法。“不必了,寡人覺得這樣很好!”嬴政伸了個懶腰,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田芩在一邊也聽到了大王和太后的對話,低下頭,卻留神得很。
“大王!讓芷陽常住殷陽宮如何使得?大王這樣會破壞後宮的規矩!自古以來,我大秦君王都是獨住,王后都不能和大王同宮!”華陽太后的臉色變了。
“寡人現在就是獨住殷陽宮啊,芷陽不過是殷陽宮宮人!”嬴政笑笑,但是眼光銳利。
田芩心裡一突,終於有些明瞭為什麼大王一直沒有給芷陽封號了。田芩的目光淡淡投注到遠處抱著小敏溫柔淺笑的芷陽身上,知道雖然論封號她的身份很低,但是她在自己丈夫心中的地位已經遠遠高於自己這個不尷不尬的王后了。
華陽太后氣結,覺得嬴政說的都是歪理。“哪有住在偏殿,有自己侍女的宮女?”
嬴政臉色一僵,“這些都是誰在太后面前亂嚼舌跟?寡人非剮了他!”
“大王!哀家自己有眼睛!你看看,這個芷陽最近何曾穿過宮女的衣服,你把她打扮得快比咱們大秦王后都要珠光寶氣了!”華陽太后大怒。田芩萬分尷尬,略往外坐了坐,覺得自己這個王后好事總是攤不上,一旦宮裡爭鬥,自己倒一身腥。
嬴政覺得華陽太后實在是沒事找事,偏偏揪著芷陽不放。“太后,芷陽的事情寡人就不勞你費心了,寡人有分寸!”
“大王,我大秦可絕對不能出個綠眼睛的王子!”華陽太后一拍案几。
在鼓樂中,眾位夫人和近臣並不知道大王和太后在說些什麼,但是眼瞅著太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