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處跳動著一絲怒火。冒頓只要想到嬴政對阿犁的寵幸,心頭就火燒般難受。
“他孃的,你說的我都不懂。但是我知道,對頭曼單于來說,現在大月氏才是最大的威脅,他不會輕易出兵中原。再說了,匈奴雖然日漸強大,但是把家底都掀了也不過20萬騎兵。那秦國和趙國每次打仗還不都能一下子派出40多萬人,咱們光從人數上就打不過啊!”亮閃閃的匕首印出右賢王粗獷的臉,“再說了,現在王庭可有我們的敵人啊!他們一定會極力破壞我們的每一個提議!”
冒頓的怒火更熾!左賢王儼然已是小王子崗薩的保護人,呼衍的氣焰越來越囂張,整個匈奴王庭目前只知呼衍閼氏,誰還知道大閼氏祁連。“那個淫婦!”
“太子,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啊你不能急,我們要尋找機會!等咱們的位置再穩些也不遲啊!”右賢王心中也是不忿。右賢王的長女目前是冒頓的正妻,右賢王當然成了太子黨的人,加上這些年與左賢王的恩怨,右賢王在王庭的日子也不順。
“太子,王妃和洛熙姑娘又吵起來了!”冒頓的跟班塔斯掀起帳門。
冒頓皺起眉頭,心裡老大不耐煩。洛熙日前來到匈奴,冒頓念她遠來勞頓自然寵一些,這王妃牽�亮⒙聿煥忠猓�礁鋈聳僑�招〕澄迦沾蟪場�
“太子,牽�鏈有≡謨蟻屯跬ケ冉鮮艹瑁�蛞揮械悴喚怖恚�憧殺鶩�睦鍶ァ!庇蟻屯醯���蘇��艿暮�搿�
冒頓沒有看向右賢王也知道他現在的臉色好不到哪裡去。冒頓一下子拔出匕首,再次慢慢擦拭。“跟王妃說,我今晚到她帳裡去,讓她趕緊準備,別光顧著吵架了!”
阿犁,哥哥總會有能力迎回你!
春雨沾衣
“王綰,都給寡人查清楚沒有?”嬴政陰沉著臉坐在章臺宮側殿,兩日沒有好好休息,他的臉色有些黯淡,但是雙目流露出精光,如同被激怒的猛獸,渾身撒發著危 3ǔωω。cōm險的氣息。
“回大王的話,據臣的嚴加拷問,太醫令夏淳和太醫院的熬藥侍郎孫方嫌疑最大!”
嬴政連夜趕回咸陽,正午親自迎回三軍,讓王翦等將領大吃一驚,也大為感動。剛結束慶功宴,嬴政就讓御史大夫王綰回報對太醫院的調查。這王綰盤問了幾乎所有太醫院的太醫,卻是越來越心驚。這太醫院諸人身後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背景,各宮的貴人為了避嫌都是儘量遠離此案,但是王綰能夠感覺到眾多的觸角已經深入刑僻所。王綰在拷問中早已明白夏淳是無辜的,但是為官多年,王綰明白很多時候真相併不重要,讓誰做替罪羊卻是大學問。
“寡人要親自審!狼心狗肺的東西!寡人要把這膽大妄為的東西千刀萬剮!”嬴政心中有著難以抑制的怒氣,想到阿犁差點在自己眼皮底下香消玉隕就覺得肝膽欲裂。
“芷陽姑娘,藥已經找人試過了,您安心喝吧!”雲兮小心翼翼端上藥碗,一邊李信和蒙毅皆持刀立於屋內,一下子殷陽宮偏殿的氣氛顯得分為詭異。
阿犁歪在坐榻上,因旅途勞頓畢竟還是牽動傷口,發著低燒,顯得有些煩躁。“大王那裡怎麼樣了?”阿犁覺得很不安心。
“方才趙齊回來說,大王要到刑僻所親自審太醫令呢!”雲兮端過阿犁遞迴的空碗,給阿犁擦擦嘴。
“肯定不是太醫令,他不會那麼傻!如果藥裡有問題,他焉能傻到親自給我端過來!”阿犁苦笑。
蒙毅站在一邊也是微微皺眉,他和蒙恬也在悄悄查這件事。但是一時間頭緒不多,畢竟阿犁太受寵,在後宮早就樹大招風,哪個宮都有可能是幕後指使。現在幾乎整個太醫院都被大王投進了刑僻所,咸陽宮的氣氛顯得非常陰沉。
“這帖藥是誰給我熬的?”阿犁揉揉額頭,覺得頭痛得很。
“小太監王才。”雲兮想了想方答道。
“除了他還有誰能接近我的藥?”
“太醫令負責給您開方,侍郎孫方負責給您抓藥,王才給您熬藥。”雲兮沉吟道。
阿犁沒有說話,她在嬴政身邊久了,知道宮裡的人事往往牽扯眾多,下毒的人必然在這三者之中,但是背後是誰卻說不清了。“汐汐的身子好些沒有?”阿犁淡淡道。
“她還是起不了身子,不過燒倒是退了。”雲兮給阿犁攏攏被子,心裡也是忐忑。
“大王,奴才冤枉啊!”太醫令夏淳被拷打了半天,臉色慘白。
“冤枉?你掌管太醫院,但是你親手出的方子卻差點毒死芷陽,你還有臉說冤枉?”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