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阿犁靜靜站在書房門口望著大王孤寂的背影,她深居宮中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咸陽宮幾處宮門的火燒痕跡仍然看得阿犁心驚不已。從那晚之後,大王把自己交給宮女悉心照顧就再也不見人影,回到咸陽,阿犁偶爾看見大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看得出來心情很壞。這幾天殷陽宮的宮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王后來過兩次,看到大王的臉色連話都不敢說了。
聽到銀鈴的聲音,嬴政知道芷陽就在身後靜靜看著自己,心裡多少安定下來。這幾天朝政實在太煩心,嬴政怕自己忍不住對芷陽發脾氣,就刻意沒有去看她。她那天受了點驚嚇,身上有一些小傷,但是也都不礙事了,遠遠看見她臉色如常開始當班,嬴政的心也總算放下了。
一陣清風吹來,五月天了,咸陽的白日已經有些燥熱,阿犁的淡綠色宮服更加輕薄了不少。那是絲料的衣服,穿上在身上感覺很舒服。現在夜風一吹,這絲質的衣服如何抵擋。“阿嚏!”阿犁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嬴政背對著她,忍不住微笑起來。
阿犁嘆了口氣,覺得大王其實挺可憐的。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阿犁也猜到幾分,雖然覺得大王太殘忍,但是她理解大王心裡的痛。宮中又傳來打更的聲音,阿犁知道自己可以回房睡覺了,就慢慢地沿牆根走了回去。
“這宮殿裡到處都是幽魂,寂寞至死的幽魂!”太后詭異的話似乎仍然在耳邊,阿犁渾身汗毛倒豎,加快腳步一溜小跑起來。
聽得鈴鐺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嬴政忍不住回頭,看見芷陽捂住耳朵一溜小跑往宮女的睡房跑去。這個小丫頭在怕黑!嬴政再一次微笑起來。
“芷陽!”嬴政喚她。
阿犁正捂住耳朵沒聽見。嬴政暗笑了一下,一個眼光,趙高立即快步追上小跑的阿犁,阿犁愣愣地看著趙高,沒搞清楚狀況。趙高心裡暗歎一聲,覺得這個丫頭能在王宮生存到現在簡直是一個奇蹟。“大王叫你呢!”連拉帶拖地把阿犁拽到大王身邊,阿犁趕緊跪下,大氣也不敢喘。
“身上的傷還痛不痛了?”嬴政淡淡看著她,覺得她好像長高了不少。
阿犁抬頭,搖搖頭。
一陣微風撫來,阿犁的髮絲在風中輕輕飄蕩。“阿嚏!”阿犁忍不住又是一個噴嚏。
“放肆!竟敢對著大王!”趙高結結巴巴地訓斥阿犁,緊張看著嬴政的臉。
“冷啊?”嬴政毫不在意,突然一把把阿犁抱到懷裡。趙高臉都綠了,四下瞧瞧,偷偷往暗處退了下去。
阿犁大驚,銀鈴聲響起,她想掙扎。
“連你也不要寡人?”嬴政的心居然一陣一陣抽痛,痛苦地閉上眼睛。嬴政知道朝臣恭敬的表情下有多少是幸災樂禍,他們一定在譏諷自己是蕩婦的兒子,一個雜種。
阿犁被大王痛苦的聲音激得渾身一顫,她抬眼看大王的臉色。多日沒有睡好,嬴政的臉色黯淡,英俊的面孔顯得非常疲憊。阿犁心裡嘆了一聲,就不再掙扎。雖然在大王懷裡她如芒刺在背,但是她忍住了自己的不安。
芷陽身上淡淡的香氣安定了自己多日疲憊的靈魂。“芷陽,寡人的芷陽!”嬴政口中低喃,把頭埋到芷陽的秀髮中,更加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梅花淡香。
阿犁咬著嘴唇,不知所措。嬴政輕輕在口中哼著兒歌,那是在邯鄲之時母親曾經給自己唱過的兒歌,心裡一片銳痛,嬴政的身體忍不住輕輕發抖。阿犁感覺到大王的顫抖,不禁問道:“大王是不是也很冷?”阿犁拼命搓嬴政的手,好像以為嬴政發抖是因為冷。
嬴政一愣,堅硬如石的心彷彿被人當胸一拳,被那雙柔弱的小手撩撥到全身最柔軟的地方。嬴政猛地抱起阿犁往殷陽宮內室走去,阿犁大驚失色,想跳下大王的懷抱。嬴政雙手用力,鉗制住阿犁,走入幽暗的宮殿。趙高眼光示意,兩邊的小太監趕緊關上宮門。趙高負手看向天上的月亮,快十五了,月亮分外圓。以後得對那個芷陽有禮些了啦,成了大王的女人,她的身份可上可下的,不先討好些,萬一真有一天封了夫人,再要討好可就難了。
嬴政把阿犁放到床上,阿犁一個激靈就要跳下床。嬴政一把拽住她,一揮手,屋裡的宮女紛紛放下帷幔退了下去,阿犁驚恐萬分,“大王,芷陽也要回去了。”
嬴政沒有言語,看著阿犁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憐惜。今天反正也是很累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嬴政一把扯開阿犁的深裙飄帶,阿犁臉色慘白,想叫又不敢叫。嬴政很久沒有給女人脫過衣服了,覺得宮服怎麼如此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