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時,還不住地高揍他的一個詩友,這愈發讓他心中窩火。
心中有氣,加上又吃了幾杯酒,劉振業酒勁兒上來,就有些手癢,正巧這時紅鶯鶯獨自離席更衣,他便尾隨而去,想要給她個教訓,可不 知怎麼回事,跟著跟著就跟錯了人,卻把穿得和紅鶯鶯一模一樣的劉士儀給打了。
劉振業滿腹惱火,紅鶯鶯卻是巧笑嫣然,聘聘聽聽地上前行禮,熟捻地去挽他的手,嬌滴滴地嗔道:“二老爺,你去哪裡了,奴家等你好 半天了!��
她那個尾音,拖得又糯又長,直聽得人骨頭髮酥。劉振業就渾然忘了要教訓她的事,雖然一本正經地推開了她的手,但臉上卻不知不覺地 帶出了笑意來。
原來他是帶著伎女來遊園的!雖說劉振業好這一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親眼所見的感覺,卻又很不一樣,甄氏直覺得氣血上湧,生平第 一次衝著劉振業怒罵出聲:“好你個劉振業,帶著不三不四的人來遊園,灌了幾杯黃湯,就來打女兒!”。
劉振業頭一回被甄氏罵,很有此不適應,愣了一會兒才回嘴道:“休要胡說!我打士儀是失手,同我遊園有甚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甄氏氣糊塗了,顧不得兒女媳婦都在旁邊,就同劉振業吵上了,“要不是你攜伎女遊園,又怎會吃酒,若不是吃 醉了酒,又怎會誤傷了士儀?””
這話很有道理,劉振業啞口無言。更重要的是,他誤傷劉士儀的真正原因說不出口,還不如就此認下甄氏的話,面子上倒還好看些。
甄氏見他預設,愈發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跟剛才一樣,還上前揍他幾拳。
劉振業捱了打,還有苦說不出:甄氏護女心切,被激起了氣性兒,邁出了還擊的第一步。劉士衡目的達成,心滿意足,上前一手拉蘇靜姍 ,一手拉劉士儀,口中道:“走走走,長輩說話,咱們晚輩還是迴避的好。”。
劉士儀這回沒有再耍性子,聽話地跟著劉士衡朝山丘上走,只是心中擔憂甄氏,頻頻回頭。
劉士衡拽她一下,道:“別看了,再看爹該懷疑了。”。
劉士儀撅著嘴道:“爹剛才下手可真重。””說完,忍不住又落下淚來,哭道:“他平日裡就是這樣打孃的麼?可憐娘還不敢說,全都自 己忍著。”。
“她就那個性子,其實只要說出來,老太太還能不替她作主?””劉士衡嘆氣道。
蘇靜姍看了他倆一眼,心道,你說的好聽,這人不管多英明,都是偏疼自己兒子的,媳婦再好,也是外人,就算老太太作主,又能作到哪 裡去,關鍵還是得自己硬氣。
不過仔細回想,劉士衡今日的這計劃,還是挺有效果的,痛揍劉振業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激得甄氏主動罵了劉振業,而劉振業的沉默無 言,一定會給她再罵的勇氣。看來甄氏還是有脾氣的,只不過平日裡未被觸及底線,強忍著罷了。
此時他們已登上山丘頂,站在亭中朝下望去,各色菊花爭奇鬥豔,花叢中,劉振業,甄氏,以及紅鶯鶯都已不見了身影,不知上哪裡去了 。
劉士儀仍擔心甄氏,想要下去看看,劉士衡卻拉住她道:“莫去。他們雖是我們的爹孃,但更是一對夫妻,這夫妻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 自己去解決,咱們點到為止,就別繼續跟著摻和了。””
劉士儀聽得一愣一愣,忽地撲哧笑出聲來,指著劉士衡對蘇靜姍道:“瞧瞧,到底是成了親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劉士衡卻是一本正經,道:“有甚麼好笑的,等你出了門子,婆媳,她姓,有的你忙,田家亦是大族,人多事雜,你莫要凡事跟著瞎摻和 才好。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劉士儀雙頰飛紅,說完馬上扭過身去,跑遠了。劉士衡趕忙高聲叫丫裂婆子,命她們跟過去。
蘇靜姍見他關心妹子,很是羨慕,再想想自己的那個哥哥,忍不住直接頭。說起來,劉士衡真是個細心人,事事都替妹子考慮周全了,他 一定是想到了和一個伎女撞衫不太好,所以才讓紅鶯鶯在眾人面前出現時換了衣裳。
劉士儀一去不復返,兩人又無事,索性坐在亭中賞花,忽然一陣初秋涼風襲來,蘇靜姍衣著單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劉士衡伸手捻一捻 她身上穿的衫子,撇嘴道:“這是哪家賣的衣裳,比起咱們東亭店裡賣的差多了,光好看,不擋風。”。
說起東亭的成衣店,蘇靜姍滿腹的埋怨:“自從你裝病,那店就荒廢了,得甚麼時候作興起來才好。”。
“這個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