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喜婆正兒八經的在唸:“跨火盆,去去晦氣,青樓的不潔儘儘散去。”
好吧,自己是晦氣,是不潔。李一心妥協。
要李一心用一個詞兒來概括這婚禮,那就是‘繁瑣’。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新婚的夫妻第二天總是起的很晚,絕對絕對是累的!難怪古代女子都是忠貞的多,一女不事二夫,說得多好聽啊。估計是因為再嫁麻煩吧。這活兒,一生幹過一次就怕了,誰還會倒騰一次後再接著倒騰?除非那人精力旺盛的不得了。
一進大門,入耳的就是喧囂聲。
說好聽點兒是門庭若市,說難聽點兒就是高階菜市場。只能看到自己腳踩的地的李一心有些憤憤不平。不是說新郎騎馬來接新娘子嗎?怎麼自己下轎的時候沒有看到什麼馬?為什麼從青樓到王府一路上除了不曾停過的鞭炮聲,其他聲音一絲都沒有?不是說什麼王爺納妾一定要看看嗎?難不成人都跑這兒來了?
李一心怎麼會知道,一路上不是沒有百姓,只是都跪著罷了。迎娶的全程路段,所有的百姓都要下跪迎接。
軒轅子辰的受寵程度,她的驕奢程度,由此可見。
先帝寵軒轅子辰只因他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而當今皇上軒轅子言之所以這麼寵軒轅子辰,並不是他父皇臨死前的一番威逼利誘,僅僅只是因為軒轅子辰救過他一命。這一命,就值得他以命抵命,甚至連皇位,他都可以讓。或者說——還給他,還給軒轅子辰。
雜雜嚷嚷的恭喜聲出自一個個陌生的聲音,聽得李一心原本有些暈乎的腦袋更是昏沉。
忽而,李一心聽到幾個不一樣的議論聲。
“這次王爺納妾,對方是迎春院的花魁?”
“是啊,是啊,王爺就是王爺,一個青樓妓子也會要,還排場這麼大。連皇上和丞相都請來了。”
“葉丞相?他的大女兒不是嫁給四王爺了嗎?今天王爺這麼隆重的娶一個身份如此低微的女子,不是當眾給自己難堪嘛!”
“噓,小聲點兒。你不知道皇上對軒轅子辰的放任嗎?一個命令,丞相不來就是抗旨不尊啊。”
“也對。唉,四王爺這棵大樹,我們得抱緊咯。”
“就是就是,所以啊,這些話我們得輕聲說,甚至爛在肚子裡。”
但是很顯然,耳力好的人不僅僅只一個李一心,還有笑意盈盈走在前方的軒轅子辰。他不動聲色的瞥了那幾個雜嘴的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李一心心情不好了,原來以為拜完堂,就可以回房,哪知還要先喝上幾杯酒。
期間還有人拿她的身份說事兒。
“花魁能不會喝酒?這不是不給我們面子麼。”
於是那人的結果就是被王爺‘很客氣’的笑著攆了出去。
然後軒轅子辰仰頭喝了一杯酒,再讓一旁女婢倒滿,舉起杯子向所有在座的人說:“各位官僚,各位朋友,子辰今日請大家來不是說閒話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起,心兒嫁給我,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我軒轅子辰的妻。誰若不知好歹的說些什麼,也別怪子辰翻臉不認人了。那,子辰先敬各位一杯。”說完,仰頭喝下,動作乾淨利落,豪爽。
在座的都是陰奉陽違的主兒,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於是都是點頭樂呵呵的回敬。
除了一個人——葉丞相。
軒轅子辰這樣說,意思就是他葉相府的千金就如一個青樓花魁一般低賤不堪。
葉德斐沒有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只是暗自慶幸他的晚晴沒有嫁給如斯猖狂的敗類。免得今日受如此欺辱的就是她了。可是晚晴啊,現在的你在哪兒?
十九、洞房花燭,若兒
實在推不了的,李一心也不是那麼任性的人。雖然在現代她從沒有喝過酒。但是,早晚得學著喝不是?
於是,一手緊張地死死捏著蘋果,另一隻手,還姿態萬千地接過杯子。在蓋頭下輕抿了一口。
辣——李一心的第一感覺。
嗆——李一心的第二感覺。
難喝——李一心決定將酒這玩意兒列入生活黑名單。
吐吐舌頭,恰好聽到軒轅子辰的話:“不能喝的話,就別喝。”也許是語氣不太委婉,這話進了李一心的耳朵裡,就是明焯暗諷了。
“誰說我不會喝的。”一賭氣,閉閉眼,一口氣全部含在嘴裡,辣啊啊啊!但是,喝下去又不會死,於是懷著滿腔的‘骨氣’,李一心戰勝了軒轅子辰的‘小瞧’。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