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攔腰抱起放在馬背上。
“放下九兒,放下她······”尚成宇瘋一般的跑上去,可距離還是越拉越遠,看她的影子越來越小,他的頭腦一片空白,靈魂也被抽空,只剩下一副軀殼在奔跑,他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只知道追逐那道漸遠的影子。
尚成宇的確沒有這個力量,但他有這個決心,他發誓:“我說到做到!”
見她恍然大悟的樣子,劉大壯又道:“這世上啥人啥事都有,以後你遇多了,也就看開了!”
突然,前面的影子定格,尚成宇在原地楞了片刻,意識到馬兒是真的停下來才一臉震驚和驚喜的跑過去。
劉大壯不以為然的嘿嘿一笑,“浮屠是什麼東西?能吃能喝還是能換錢?哼哼,什麼都沒銀子實在。”頓了頓,他取笑道,“像你,好人是做了,浮屠也造了,可還不是被那個英娘害的差點失了清白?”
韓君臨隨口問一人,“這棚是誰搭的?”
“九兒,要不你別去了,我和劉大哥兩人就好。”想起上一次她回來後難看的臉色,尚成宇不忍心讓她再目睹那樣的畫面。
“你好樣的!”看著被扣在馬背上的韓君臨,道,“是你安排她來西門的?”
尚成宇摸著僅有的十幾兩銀子,猶豫片刻,全部掏了出來遞給他。
天揚冷笑一聲,不再看他,握緊手中的刀,吼道,“讓開,否則我殺了她!”
倆人明白他的意思,那種通緝令已撤,他們不再頂著殺人犯的罪名,當初找不到地方落腳時,是他給找了住處,讓他們躲多官兵的搜查,這點的確是要感謝他的。
劉大壯點頭,“孺子可教也,九兒聽劉大哥一句,人這一輩子長著呢,指不定遇上啥事兒,如果這些事兒你都擱心裡頭,那可不得悶死,所以不管大事小事,故去的就讓它過去,別往心裡擱。那句話咋說來的,哦哦,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尚成宇噗嗤笑出聲,“可不是誇你呢!”看九兒經常微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他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再想賞傷心事,能把眼前發生的事看開,他心裡這塊石頭也就放下了。
或是習慣了,也或是已不在意,她這次並沒有噁心反胃,而是認認真真的帶著同情和內疚的心情給他們分發食物,對,吃的東西就應該叫食物,不該叫剩菜剩飯,沒有誰生下來就註定吃剩飯的,他們不是剩人,所以不必和剩飯掛上等號。
也就一點好處而已,他們就忘了當初可是周夏嫌髒,把這些乞丐和饑民都攆到城外的?
意料之外的,攔住他去路的竟然是周夏,他優哉遊哉的斜靠在太師椅上,頭髮凌亂,領口敞開,一條腿掛在扶手上,依舊是吊兒郎當的狼蕩樣。周夏抬拍手稱讚,“聰明!”這天揚伸手太好,他手下那群酒囊飯蛋根本就抓不住他,所以周夏就把人逼到城外的空地上,讓他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場面的確震撼,可這一次,她想她可以接受,不會像以前那樣難以接受。
周夏輕蔑一笑,“人質是嗎?”
“周大人!”提到周大人,面黃肌瘦的這個人一臉的自豪,扯著身上的寒衣道,“周大人是個好官,還發了衣服給我們!”
尚成宇有些感慨,“就只有這麼多。”
今兒的天氣倒是挺好的,豔陽高照天空一片淺藍,不過卻晴冷晴冷的,因為那場雨的關係,整個五里城都潮溼陰冷,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沒幹過,從早到晚都是溼拉拉的。早起時整個五里城被濃霧籠罩,午飯後才漸漸散開還五里城一個清明。
天揚輕蔑一笑,“就憑你?”
人,不僅僅是容易滿足的,還是比較健忘的!
終於跑到跟前的尚成宇被攔在包|圍圈外,硬闖不進的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天揚吼道,“你敢動她,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城外的空地上,竟然有太師椅,而他一副久候多時的神氣,天揚頓時明白自己中了他的計,城裡藏身的地方多,他東躲西臧的不容易被抓到,可城外就不一樣,一片空地,除非他遁地否則他插翅難逃。
韓君臨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西門外不知什麼時候搭了幾個大棚,三面牆有頂棚的那種大棚,雖不能保暖,但至少能遮風擋雨。
柳媽媽道,“我就知道你倆心善,去吧,劉大壯在後院等著呢!”
聽的他的嘲弄,韓君臨撇了撇嘴不說話,尚成宇看不過去,道,“劉大哥,九兒心裡難受著呢,你就別揭她的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