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只想要小姐選一個出來的!一個就足夠了!
在老宅的內祠堂裡跪足一日後,左思右想了許久,他認為還是因為錦凰沒有人管教才有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
也是,德容郡主去世得早,養在藥谷裡的小姐沒有個管束自然是把性子養野了。嗯,在處理劉氏與蕭氏一事就能看出來是個野性子。
以前,覺得性子野有擔當,現在一瞧這性子是太野了,野到不守規矩了!女子再厲害也要規矩才行,可這規矩得有人教啊!
想了一天後初九終於明白過來要誰來教錦凰規矩了。
都是他的失職啊,當時一門心思撲在要讓小姐重領翼雲騎,卻忘記了小姐是個女子,而他一個男大人對如何教養深閨小女的事兒是一概不知。
因為疏忽,他從未請婆子教養過自家小姐身為女子理當如何,應當如何。
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才犯出小姐的今天……。淚流滿面在定國候列祖列宗面當三跪九叩自我深刻反醒後。初九重新出山為所犯錯誤做出改正。
自家小姐出口狂言荒誕無稽定是與打小送出藥谷寄養,回京後劉氏失德,將軍夫情,脫離後又帶著初妍遊山玩水半點規矩都學,且,也不曾與名門閨秀深交,如此,怎麼修得賢淑呢?
是以,初九便在令人在京城好好收集候門深府裡的閨女是如何消磨時光,如何琴棋書畫,如何品得賢淑,如何通情達意……等等但凡與女子三從四德,知書達理有關的訊息都被收集並裝成冊子。
他的舉止惹來明德帝的注意,便是失笑著對皇后道:“皇后無需再愁如何讓教養嬤嬤前去御府裡了,今日朕可是得知一趣事了。”
在王皇后笑問裡,明德帝才說出來,“御初九正在京中暗中忙乎,為的就是要將錦凰養成個賢淑性子,如今又託人在找教養嬤嬤了。”
“咦?還有這事?”王皇后拿帕子掩子嘴微微笑起來,“臣妾這幾日確實是左右為難,若說錦凰不守規矩,可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就憑她那身氣度,走出去跟公主似的,誰敢說她無規矩呢。若說守呢,臣妾是說不出來,總覺得某些地方怪異。”
正說著,突聞外頭傳,“太后駕到……。”
帝后兩個面色齊地一凝,且相互一視一道出來迎接榮安太后。
當朝榮安太后是一位富有傳奇的女性,歷經三朝更迭可謂稱大周朝女子之楷模。當年的人誰會想到因得罪先帝寵妃的王氏女被貶入浣衣局成為倒夜香洗夜壺的她一朝太后呢?
鐵手血腕,冷情無情早已刻入其心之骨,經歷後宮腥風血雨三十六載區便是連明德帝見到她亦是保持高度警惕。
非親生母子,自然是有隔閡的。
榮安太后年近六十,因保養得當看上去是年輕十幾歲,依舊能看到年輕時的美貌。她一見來見到明德帝也在彷彿挺驚訝的笑道:“原來皇上也在。”
帝后兩人一前一後親自扶著榮安入了座,皇上與她並坐在炕上,王皇后在一旁邊伺候著。
“近日宮裡有傳皇后在為德容的女兒找位教養嬤嬤去,哀家想起德容少時還常在哀家身邊撒嬌,那時皇上亦是喜與德容一塊玩耍。那年德容逝去,哀家亦是傷心不已,那孩子無福啊,每每想起哀家都是……”
慢慢地說道間是傷悲直接,到最後是連連嘆惜已是無法再接往下去。旁邊伺候的文嬤嬤順著她後背,道:“事已久去,太后切莫再傷心了,傷壞了身子可怎使得。”
王皇后與明德帝亦是勸起來。
好一會榮安太后才緩出口氣,嘆著說出自己的來意,便是要將身邊這位文嬤嬤做為教養嬤嬤前去御府。
王皇后好似鬆了一口氣般,是笑起來連連道謝,“臣妾多謝母后了,正愁著為找哪位嬤嬤前去,母后這會子真是解了臣妾燃眉之急啊。”
她的識相讓榮後太后很滿意,達到目地這才離開。
明德帝送走她目光陰沉地坐著,王皇后貼心勸慰,“皇上無需動怒,且再忍忍吧。太后這是在為當年因錦凰插手張少夫人一事而耿耿於懷呢。”
“她是在給朕示警!”明德帝冷著目光盯著外頭,心中有氣面上可不顯半點的,“華家放肆,太后撐腰,哼!朕倒要看看她派出的人在錦凰手上如何碰盯子!”
也讓太后知道,他選中的兒媳婦可不是好欺負的。
宮裡人插手,初九是很快找到從宮裡儲秀宮裡出來的一位相當有資質地教養嬤嬤——文嬤嬤後,於第二日清早就帶著書冊子同文嬤嬤前往蛟山御府。